第26节

>   言罢自顾坐下,给小孩盛了一碗银耳蜜枣粥,叶重锦接过去,道:“谢谢殿下。”说着又看向自己堂兄堂姐,道:“堂兄堂姐还没用完吧,快坐下吃,别凉了。”

  叶若瑶连连点头,拿起勺子却是有些哆嗦,这位殿下虽然相貌出众,可瞧着便不是个好相与的。

  叶云哲也随之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顾琛,他往日在书院听师兄弟们说过,当今皇上统共生了七个儿子,其中大皇子已经出宫建府,二皇子早逝,五皇子痴傻,六皇子和七皇子皆年幼,而眼前这少年瞧着约有十二三岁,不是三皇子,就是身为太子的四皇子。

  只是到底是哪一个,他也摸不清。

  外面都说叶相品性高洁,为官只是为民请愿,绝不掺和朝堂争斗,如今看来却是未必,他这丞相叔父怕是早站好了队,否则宫里的殿下怎么会与堂弟如此熟稔。

  他到底年纪小,有些小聪明,却不知遮掩,而他面前的两个人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一眼便瞧出了他眼中的深思。可对于这种小孩子家的心思,谁都懒得搭理。

  用完早膳,送走那姐弟俩。顾琛道:“你这堂伯父一家何时离开。”

  叶重锦手里握着玉杆狼毫,在洁白的宣纸上胡乱涂抹,随口道:“听母亲说,好像是要替堂姐寻婆家来着,该是等亲事定下才离开。”

  “寻婆家?”顾琛轻笑,这倒是有意思,叶氏本家女孩儿,有才有貌,竟是千里迢迢进京寻亲事,说没有猫腻都是没人信的。

  小孩画废了一张,夏荷连忙换上一张新的,他又继续糟践这上好的宣纸,故作无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津州那样的乡下地方,想来也没什么好人家,还是京城里好男儿多,比如我哥哥,比如罗尚书家的衍哥哥,还有别的,阿锦都数不过来了。”

  顾琛道:“原来阿锦的眼中有如此多的好男儿,那孤呢,在阿锦心里可排的上号?”

  叶重锦笔尖一顿,抬眸道:“你是太子。”

  太子,是日后的帝王,自古至今,哪位帝王不是佳丽三千,粉黛无数。无论愿与不愿,身为帝王,注定是要辜负的。

  顾琛沉吟片刻,道:“这答案,倒是出乎孤的意料。因为孤是太子,所以在阿锦眼中,并非良人?”

  天子,又岂会是良人。叶重锦这样想着,却是弯起眉眼,打趣道:“太子哥哥怎么忽然纠结起这个来,莫不是瞧上了我堂姐了,只是堂伯父就堂姐一个宝贝闺女,怕是不会肯的。”

  他这么一打岔,顾琛无法继续追问,只得扶额轻叹道:“也罢,此等佳人,孤就不肖想了。”

  叶重锦暗自松了口气,又继续拿笔胡乱涂抹,顾琛瞧了两眼,只觉得被伤到了眼睛。从身后执起小孩软乎乎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

  ——叶重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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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安氏这几日四处打听,就为了给这远房侄女寻一门好亲事,可惜往西院送去了好几拨画像,都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只说若瑶小姐没瞧上,她去西院追问缘由,她那嫂子听说后,指着侄女骂起来,说她不懂事,是要气死她这个做娘的,干脆剃光了去庵里做尼姑罢了。

  如此一来,安氏也不好责怪,只得回来接着找。

  见她心里忧虑,安嬷嬷遣退了屋里的下人,道:“夫人,依老奴之见,这若瑶小姐怕是心里有人了。”

  安氏一惊,蹙眉道:“嬷嬷,这话可不好胡说,若瑶侄女还是闺中女孩,怎么会与外男有牵扯,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损坏女儿家的名声,以后难找婆家的。”

  “正是这个理,夫人您想啊,若不是津州待不下去了,怎么会千里迢迢来京城找夫婿呢?怕是她相中的这夫婿,不合堂老爷的心意,若瑶小姐脾气又倔,闹得满城风雨,不得已才拖家带口来京城。”

  安氏拧着眉不说话,其实她心里早有猜想,只是没敢说出来罢了。

  她叹道:“可如此一来,这件事便难办了。固然可以找到令堂兄堂嫂满意的好男儿,但若瑶侄女那里一直不点头,总不能把她绑上花轿,这亲事还是成不了。嬷嬷您向来足智多谋,可有什么好法子,教教绮容。”

  安嬷嬷笑道:“夫人言重了,老奴哪里有什么好法子,不过瞧着若瑶小姐是个性子单纯的,年轻小姑娘,难冲动,时间久了,便也冷静下来了,她对那人倾心,无非是平日见不着外男,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好男儿,谈吐好相貌好的男儿比比皆是,届时见着了广阔的苍穹,谁还会眷念一口枯井呢,咱们京城只有一样好,机会多,下回等晟王妃宴客,您带上若瑶小姐,有安成郡主打头阵,还愁见不着外男么,相中谁定下就是。”

  安氏连连点头,道:“想来也是,堂兄堂嫂都反对的亲事,那男人必定有不妥之处,要找个比他好的,应当不难。”

  安嬷嬷笑道:“夫人所言极是。”

  回头,安氏将此事告知叶岩柏,叶相叹道:“兄长是个脾性温和的,嫂子虽然时常管束却不得其法,这才使得侄儿侄女各个不省心。”

  “老爷的意思是……”

  叶岩柏道:“今日与兄长饮酒叙旧,他喝醉了说了几句心里话,依为夫看,若瑶侄女这不过是小问题,云哲那里才是大问题,好在他年纪小,走歪了也能引回正道。”

  安氏想起那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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