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徐洛闻小声打趣他:“我看你巴不得他干死你呢吧?”

  谭嘉应气笑了:“有你这么当哥们儿的吗?我在这儿着急上火,你在旁边说风凉话。裴澍言,你快管管他!”

  裴澍言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徐洛闻笑着说:“这有什么好着急上火的,让酒店帮你把戒指寄回家不就行了吗,发个加急快递,明天就能到。”

  谭嘉应忙说:“那寄你家去,不能寄我家,肖想最喜欢拆我快递了。我今天也不回家睡了,去你家睡。”

  徐洛闻说:“行。”

  不等他们打电话过去,酒店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打的裴澍言的手机,他接听之后把手机转给徐洛闻。

  徐洛闻报上他家的详细地址和手机号码,又要了兰海的微信号,打算用红包把邮转给他。

  ·

  六耳回到山洞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当间。

  它坐在洞口歇了一会儿,起来往里走。

  路过那一大滩干涸的血迹时,它战兢兢地绕开,然后跑得更快了。

  一直跑到山洞的尽头,六耳才看到白狼。

  白狼维持着狼身,正泡在水潭里。

  周遭的水都被它的血染红了。

  六耳蹲在岸边,大声叫唤。

  白狼睁开眼,朝它看过来。

  六耳开始不停地叫唤,就像人在不停地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六耳终于停下来。

  白狼变成人身,游到岸边,上岸。

  他赤身裸体,身上的弹孔还在往外渗着血。

  白狼一共中了四枪,左肩、右胸、下腹和左腿。

  他用手将左肩和左腿的子弹生生抠了出来,右胸和下腹的子弹太深,他只能将它们留在体内。

  白狼吃力地穿上衣服,背上包,朝六耳招招手,转身朝山洞走去。

  六耳急忙跟上。

  出了山洞,白狼径直往山下走。

  他在雪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下山的捷径,即使身受重伤,也比一般人走得快的多。

  ·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c市。

  明明只离开十几天,徐洛闻却觉得像是离开了十几年,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奇怪感慨。

  “我得马上去医院,”裴澍言低头看手机,边走边说:“嘉应,你送洛闻回家吧。”

  “没问题,”谭嘉应说,“你忙你的去吧。”

  裴澍言又对徐洛闻说:“我忙完了就去看你。”

  “不用,有谭嘉应陪着我呢,”徐洛闻说,“忙完你就回家休息吧,你这几天已经够累了。”

  裴澍言没接话,深深地看了徐洛闻一眼,快步先走了。

  “老实交代,”谭嘉应小声说,“你跟裴澍言昨天晚上是不是上床了? ”

  “没有,”徐洛闻急忙解释,“就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我不信,”谭嘉应说,“纯睡觉你能咬他?我可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牙印鲜艳着呢。”

  心脏猛地一沉。

  徐洛闻不敢往深处想,一抬头看见肖想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手,忙用胳膊肘捅了谭嘉应一下,说:“哎,你老公。”

  “我老公上班呢,”谭嘉应说,“别转移话题,你和裴澍言是不是打了破镜重圆炮?”

  徐洛闻指着前面说:“真是你老公,没骗你。”

  谭嘉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不就是他老公肖想嘛。

  几天不见,谭嘉应其实特想肖想,这会儿恨不得跑过去给他一个熊抱,但是一想到自己丢了戒指,又怂了,急忙把左手插兜里。

  到了跟前,谭嘉应盯着他老公的帅脸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公司太忙走不开吗?”

  肖想没理他,伸手抱了抱徐洛闻,说:“辛苦了。”

  徐洛闻不知道说什么,笑了笑没吭声。

  谭嘉应在旁边说:“你不抱抱我吗?”

  肖想说:“回家再抱你。”他接过徐洛闻的行李,“走吧,我送你回家。”

  徐洛闻说:“谢谢。”

  谭嘉应说:“老公,我今晚要住洛闻那儿,不回家了啊。”

  肖想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谭嘉应说:“洛闻想让我去陪他,是吧洛闻?”

  徐洛闻配合他的表演,笑着点点头。

  肖想说:“要不咱们先找个地儿吃午饭吧,吃完饭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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