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政严发现东西不在了,但他表现的太过平淡,甚至没有生气,只是对管家说,将那天来打扫他房间的佣人给辞退了,他根本没有因为妻子遗物的丢失而感到难过,只是草草的做了一个决定。
余明朗从失望中走来,终于盼到余政严将自己送走,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呆到二十几岁,那时候他羽翼渐丰,但却在他还在这个年岁之时就将他带回去,他怎么甘心!
什么叫做只有他!荒唐,这话这么的荒唐,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的情绪完全不能很好的控制,胸腔中的愤怒像是要从胸口溢出来一样,怎么挡都挡不住,他语不择言,根本就未想过自己在说什么,平日的冷静自持都消失了个干净,这番话如此的大逆不道,若是被余政严听到,他会多么的震怒。
管家的情绪没有一点波动,他看着微癫的余明朗,对他说:“这些话少爷不要再说了,先生听了会不高兴。”
余明朗:“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管家:“但你是夫人的儿子。”
病房中陷入了沉寂,余明朗的嘴唇微微张开着:“什么意思?”
管家:“少爷你心中跟明镜似的,不是吗?”
管家眼角含笑,望着他的眼中一片坦然,余明朗的手捏紧了又松开,嘴唇苍白,却未吐出一个字。
“少爷是逝去的夫人的唯一一个儿子。”
余明朗觉得头晕眼花,就像是有人在用棒槌敲他的脑袋一样,让他不知今夕是何夕。
“所以,不可能有其他人的孩子进入余家了,就算有,也都是野种,不可能和少爷你相提并论,他们不会进余家,不会出现在少爷你的面前。”
余政严的夫人素绢,是余家唯一的儿媳,余家老爷子钦点,在余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余政严曾跪在老爷子的病床前答应他,只有素绢的儿子,可以继承余家的家产。他是一个将忠孝放在首位的男人,以至于现在,在余政严想起素绢的时候,并没有半点伤心,而是在心中庆幸,幸好她肚子争气,一举得男。
管家慈祥的看着他,眼角的细纹皱起:“少爷您应该高兴才对,余家只有你一个继承人,没有人会来与你分这杯羹,先生会帮你除掉一切,少爷只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一切有先生就好。”
他缓缓的走过去,替余明朗将被子盖上去:“少爷是唯一与先生血脉相连的人了,他没了双亲,没了妻子,只有你了。”
“您是个金枝玉叶的人,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管家眼中带笑,但笑意未达眼底,神色带着警告,余明朗满腔的怒意瞬时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此时的他如同一条在岸上蹦跶,无助的鱼,上岸便死亡,下河便可以安好,但是他和其他的鱼不一样,他向往陆地上的生活。
余明朗顺着管家的动作躺下,被子盖在他的下巴上,他盯着发着光的吊灯,忽然问道:“多久回去?”
管家想了想:“大概就这周了。”
余明朗点了点头:“在回国之前,我想再回一趟公寓。”
管家笑了笑:“都听少爷的。”
他闭上了眼睛,面色纸白,显得脆弱,管家抚摸着他的额头,想着,他现在还算是个少年,再沉稳也有冲动的时候,总要有个人要在旁边提醒他,少年时候总有叛逆冲动的时期,总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这就是现实,他无论怎样都翻转不过的现实。
管家替他把被子掖了掖,脸上带着笑容。
冲动过一次,便好了,少爷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知道要如何做才是最对的选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总有一天他可以明白先生的良苦用心,年岁还是太年轻了一点。
他在替余明朗将门掩上的时候还在想,国外的思想会不会太自由了一些,以前他的小少爷听话懂事,做事有分寸,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好,他看着病床上鼓起来的一小块,还好先生将他接回了国。
余明朗是在周五出的院,在这期间他配合医生输了几瓶营养液,脸色终于红润了些,早上在管家期待的眼神中吃完了早餐,这时候的墨尔本还在冬天的尾巴上,空气带着凉意,早上起床往外看,天还是灰蒙蒙的。
他从管家手中接过黑色的毛呢大衣,穿在了身上,管家又递给他一条深绿色的围巾,医生站在外面,双手插在兜里面,笑盈盈的看着他,在他走的时候冲他招了招手:“conlt;bgt;<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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