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周郎[三国]_分节阅读_26

似没动吕布旧部,可他所领的一千骑兵没了马匹,战力大打折扣之下,自然要向外补充,自然而然便要与孙氏兵将融到一处。他看出了周瑜这一举动背后的用意,不禁暗自叹服。

  昔日高顺在吕布麾下虽极为得信,却因性子耿直,不擅交际而处处受人钳制,此番周瑜竟然将吕布原属最精锐的兵马一并交给他,又是去袭刘备的后路,以他的性子,怕是此战之后,必报孙氏。

  相比之下,他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张辽的目光不禁停留在李睦身上,晦涩不明。

  周瑜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目中露出一丝不悦,见那老者没有回答,便提高了声音又追问了声。

  他的声音素来清清朗朗,而老者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动静一般,一下子跳起来,按在李睦手腕上的手指像被蛇咬了一样飞快地收回去,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这……这……这位小……”

  李睦叹了口气,余光也扫到张辽朝她看过来,目光中似有关切之意,显然也是被这老者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动,硬着头皮朝他扯了个笑出来,又瞥了周瑜一眼。

  周瑜挑了挑眉。

  “这位小……将军,脉象细濡,而尺脉洪大……此乃是强耗过甚而不及养,又逢月……月……”老大夫佝偻着背,终于明白了方才周瑜反复告诫他“脉象如何不可多言”之深意,低着头连眼都不敢抬,才说了两句,堪堪滑出一句“尺脉洪大”,就想到这乃是只有女子才有的脉象,心里一咯噔,赶紧收口。

  只没想到他行医十几年,脉象之症的前后因果说得太顺,下一句大实话紧接着又溜了出来。

  “咳咳咳……”李睦清了清嗓子,咳嗽起来,一面狠狠瞪了周瑜一眼。

  周瑜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茶水给她倒了一盏,手里的刀柄有意无意往那老者面前顿了顿。

  “啊……那个……月……月中数战……”老者话一出口,也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只是这“月”字一出,后面那个字的音也跟着出了一半,实在难圆。

  磕磕绊绊“月”了许久,好不容易总算想到个勉强能接的词,不禁一激动,顺手就往案几上一拍,“对!就是一月之中,数战劳心,故惊而必病,病则必寒,于是血气失和,神虚烦躁……”

  李睦长叹一口气,赶紧给这已经挣出一头汗的老人家倒了盏茶。诊个脉诊成这样,也是为难。

  ☆、第三十一章

  诊完脉,又盯着那老者开了药方去抓药,周瑜才与张辽商量了一下如何将传言传出去,最后定下了还是从陈氏一族着手。

  陈登出城已然两日,迟迟未归。无论他会否趁势投了刘备,赌周瑜不敢将陈氏一族屠杀泄愤,此刻陈氏中定然会有等不及的人设法出城暗通刘备,打探联络,“顺便”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做完这些之后,周瑜忽然变得清闲起来,一连数日,都随着李睦晃到工匠棚子里,看她根据一个个兵士飞报的刘备军营的位置在地上写写画画,一会儿又在那几架从城头拆下来的巨大弓弩上来回摸索。

  直到最后她一声“成了”,整座棚子里所有的工匠无论老少发出一声轰然的欢呼,不等她再吩咐,纷纷出力将弓弩全部又搬回城头。

  随着一声声吱吱嘎嘎的绞盘旋转声,三根交缠的弓弦慢慢绷紧,数枝长矛般的巨型长箭在箭槽里蓄势待发。

  城头十三架远程床弩已经全部拆了下来,李睦唯恐计算的过程偏差过大,亦或是斥候对刘备中军帐的位置报错了几分,让人将原来的分布四面城门的守城弩都拆下来汇聚在这北门上,一步一隔。

  做不到的精确度,就以数量补足,就算是其中哪一环节有所疏漏,十三架床弩,十三步的射击宽度,也就是说,她能有十三步的误差范围,无论如何,也足够了。

  无风无云,天气极好。用周瑜的话说,就是云凝而不动,必是晴日无风,最适弓箭之威。看着弓箭手做最后的调整,李睦捏着衣袖,有些紧张:“若射偏了怎么办?”

  周瑜站在登楼的阶梯口,换一身白袍轻甲,长枪上的红缨顺服地贴在枪尖上,如同一抹印在枪身上的血痕。见李睦紧张,他朗然一笑:“是谁指天立誓,要与我一赌?怎么箭在弦上,却要退缩了?”

  “谁要退缩了!”李睦咬了咬牙,扭过头不去看他。

  周瑜原是要借下邳城中不和的消息引刘备主动发兵攻城,可不知是陈登一直在刘备营中未归,陈家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关系,还是刘备被他们之前城门口的那一战杀寒了胆,李睦诊脉之事,周张二人持刀相对的消息放出去整整五天,城外刘备的兵马别说攻城,就连集兵的号角战鼓都不曾再响一趟。

  这样围而不打,下邳城里的百姓很容易人心涣散,尤其是刘备的仁德之名,再加上张辽本来就有投刘之心,每多僵持一天,下邳的内乱都极有可能变成假戏真做。

  而李睦却暗自庆幸好在仁德之名也有其局限。刘备要名声,就做不出掘断泗水,水淹下邳,伤及百姓的狠绝之事来,否则现在正值夏汛,他来一出历史上的水淹下邳,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于是,周瑜在看过李睦和工匠们试验守城弩之后,立刻决定主动出击。

  他并不在意这十三支箭最后落在哪里,只要按照李睦的法子,最终都落在刘备的军中就行。

  刘备曾是徐州牧,他应该最清楚下邳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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