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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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不烦二主,还是由老道结下这份善缘吧。”
茅八尺从怀中掏出符纸朝井口一弹,一道突现的火苗便携着徐徐燃烧的符纸缓缓飘入井沿儿,又如飞舞的萤虫般环绕着井壁朝深处落去。
宋辞探头去看,只见藏在井壁石缝中的缕缕阴气随着符纸的化尽渐渐归于虚无,不由笑道:“以后再有年老体弱的人游览地宫就不怕受寒害病了。”
处置好水井,老道人背上刻满玄妙符文的石碑,带着小徒弟有惊无险地潜出了地宫。
宋辞并没有对茅八尺说过自己的真正来历,她只是用讲故事的方法把温柔和景家人的恩怨纠葛细细道来。
或许是她低估了一个茅山道人的承受能力,茅八尺听过这个故事后只是静默了半晌,随即问清楚附身于景娇娇的女鬼究竟是不是玉人要找的爱妃后便不再多谈。
偶尔他还会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偷偷观察小徒弟,可不管茅八尺心中如何纠结,最后也只是在临睡前与早已再世为人的师父悄悄嘀咕几句。
老道人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神清目明的宋辞,原本她还想着,如果茅八尺实在不能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徒弟,大可以在完成原主的心愿后与其好聚好散。
温柔最深的执念就在景浩和楼明月身上,余下半生哪怕宋辞只是守着百年老店过活也不会招来任何不满。
谁知茅八尺只是在背着人的时候念叨了几声天意难违便再无动作,反倒让时刻准备独自离开的宋辞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郁闷之极。
镇魂碑既已到手,茅八尺也不敢拿道友的性命去考验玉人的耐心,赶忙催促徒弟动身返回益阳山。
与宋辞的猜测一般无二,由南向西回到益阳山的途中果然见到了不少搜查遗失文物的专案人员,若非有障眼法帮忙,只怕师徒两个连火车都坐不上。
一路负重前行,宋辞和茅八尺终于赶在期限的最后一天来到了进山的必经之路,等在此处的还有另一个遗憾于不能亲手报仇的男人。
一身运动装的景宣插着裤兜站在那棵依然落满了乌鸦的枯树下,陪在他身边的却是坐在轮椅中的景娇娇。
宋辞好奇地看了一眼浑然无知的女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景宣轻轻一笑,“只要我还活着,娇娇就会被人当成公主一样服侍。既然如此,做一个傻子或者植物人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若不是有茅八尺在一旁盯着,宋辞简直要为景宣这招釜底抽薪拍手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