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r />   “你觉得他会顺利登基?”

  宋辞轻笑道:“只怕除了死去的老国主,还有一人宁可化为恶鬼也不肯让他如愿。”

  “你是说……”

  花满楼稍作思量,“我们的另一位同路人。”

  宋辞点点头, “我想他一定不会浪老天赐予的那张脸。”

  方才不过短短一照面,却足以让二人看清小皇孙那张极具异域特色的面庞,尤其他还有着和玉天宝一模一样的深邃眼窝。

  所谓血脉传承,即便只凭这双眼睛也没人能否认这祖孙三代之间的亲缘关系,更何况他们还有极为相似的五官轮廓。

  相较而言孔雀王子的面部轮廓就过于柔和了,或许以往他还可以用母亲是汉人作为借口搪塞过去,可当他和玉天宝站在一起时又会怎样呢。

  思及此处,花满楼与她相视一笑,“我想我们应该立刻进宫。”

  “你想去助玉天宝一臂之力?”宋辞问道。

  “不。”

  花满楼眺望着渐渐失去踪迹的马车,“我想替父亲帮老国主保住另一条血脉。”

  不管前事如何,他都希望那位与桃花堡相交数十年的老者能够含笑九泉。

  他也相信若是父亲在此,同样不会拒绝老国主的临终遗愿。

  可汗堡内的一处僻静宫殿。

  这里本是王位第一继承人大王子夫妇的住所,可惜物是人非,失去了主人的寝宫早已不复初建时光鲜亮丽的模样。

  破旧的长廊尽头只有一个宫人守在门口,正是方才抱回小皇孙遍吉的女仆。

  忧愁不减的女仆稍一抬眼,忽然发现前面的小路绕进来一个提着食盒的医者。

  “宋御医。”

  女仆慌忙行了个礼,“不知宋御医有何要事?”

  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位从中土而来的医者非但医术高明更是孔雀王妃的亲生父亲,万万不能慢待。

  宋问草慈爱地笑了笑,“我听王妃说小皇孙受热惊风怕他受不住病痛之苦,特地熬了一碗药送来。”

  女仆激动地再施一礼,“多谢宋御医仁慈!本想国葬期间不宜生事,我只给小皇孙吃了些寻常的丸药,他才刚刚睡下。”

  “不妨事,不妨事。”

  宋问草轻轻拍了拍食盒,“这药不凉不热,我们悄悄进去给他喂下就好,保管药到病除。”

  得到宋御医的承若,满心欢喜的女仆立即带着来人走进了小主人的卧室。

  空荡荡的屋子里连个伺候的小婢都没有,只点着淡淡的安神香。

  睡在床帐里的遍吉一脸虚弱之色,额头也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女仆心疼的抱起小主人,先是为他擦掉脖颈间的汗水,这才接过宋御医手中的药碗。

  临入口前她照例尝了尝滋味,确认真的是温度适宜还有淡淡的甜才送到小主人嘴边。

  眼见睡梦中的孩童无意识地吞咽着药水,宋问草的嘴角溢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对,喝下去就没事了。”

  不知何时,两道轻盈至极足以让人错认为落叶坠地的脚步声出现在房间门口。

  当中一位有着温润嗓音的男人淡淡说道:“宋神医,你又在给人乱开药了。”

  另一位空灵脱俗的女声跟着笑道:“还是一份药到命除的绝命方。”

  “何人在此造次?!”

  宋问草猛一转身,眯眼逼视着面前这对恍如从天而降的年轻男女,“你们是谁,竟敢闯入瀚海国王宫!”

  突逢异变,搂着小皇孙的女仆惊叫一声打烂了药碗,连滚带爬地躲在了床帘后面。

  “晚辈多年前曾经身受前辈大恩,如今特来报答一二。”

  花满楼上前一步,“宋神医莫非行善太多,认不得故人了吗?”

  “故人?!”

  宋问草冷冷阴笑道:“我这一生见过最多的就是死人!你也是急着来送死的?”

  他说着从袖中滑出一柄刃如薄霜的软剑,“装神弄鬼的鼠辈,够胆报上名来!”

  “鼠辈?”

  宋辞嗤笑道:“天下间若论起鼠字辈的大侠,恐怕没人敢排在宋神医前面。”

  话音方落,她懊悔地一拍手,在花满楼含笑的眼神中说道:“大谬大谬!或许还有一人当之无愧,那便是你的同胞哥哥!”

  宋问草神色冷凝,“这世上知道我哥哥的人不多,但他们的下场都是一样的。”

  “所以呢?”

  花满楼变回了原本的声音,“二十年前未能做到的事情,二十年后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

  “果然是你!”

  宋问草自嘲地笑了笑,“可恨那天在桃花堡我竟然被你骗了过去!你不愧是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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