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发黄的枝叶,外面有人正拿着笤帚,扫着那些落到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靠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便在这时候,听到了骤然停下的汽车发动机声音。

  车门一下子被拉开,又“啪”的一声关上,发出了巨大的动静,有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脚步急促。

  那个声音

  不像是闻迎或者李应的。

  不是他们俩,楚歌也没有了什么兴趣,他依旧闭着眼睛,靠在床边,倦然欲睡,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那个脚步声忽然之间停了下来,如果要更加准确的说,是夹杂了另外的脚步声,交织在了一起。

  似乎有人在说话,问着什么问题,但是来人却嗤笑了一声,浑不在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便在这时候,楚歌听到了大门一下子被打开的声音。

  那个声音

  不像是保安的。

  如同被惊醒了某个开关,楚歌睁开了眼睛,如果谁的生活像他这样日复一日的单调,那想必也能听出开门声的区别。

  不是闻迎也不是李应,可万万没想到,是原嘉澍。

  原嘉澍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推开了大门,走进了原惜白与辛幼宁位于枝白路的家。

  楚歌看到他一点不自在都没有,漫不经心的抬起了头,目光扫过了空中悬挂的一面镜子,露出了嫌恶的神色,甚至还嗤笑了一声。

  他是怎么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的?

  这里不是辛幼宁和原惜白的家么?

  有谁给了他权利,让他如入无人之境样的进入这里?

  悄然一瞬间,楚歌的心中滋生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愤怒,然而下一刻,却转化为了一片颓然。

  是了,他想起来了,给予原嘉澍这个权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辛幼宁。

  许久以前他被爱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几乎是把一切都对着原嘉澍敞开,那时候辛幼宁满心以为,自己会和原惜白离婚,于是早早的就给予了原嘉澍自由出入这里的权限。

  只是那个时候,原嘉澍朝着他抱怨,说不想要看到原惜白这张苦脸,那会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毁掉一整天的好日子,也会毁掉他看到辛幼宁时的好心情。

  那个时候,辛幼宁是怎么回答的?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浮现了出来,漫长久远的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辛幼宁微笑着说好,又安慰原嘉澍,他会让原惜白不出现在原嘉澍面前。但是原嘉澍连这一点点都不能忍,于是辛幼宁筹划着换一套房子,送给原嘉澍,只要等到离婚,自己也就搬过去。

  .

  真是一个满脑子浆糊的大傻子,楚歌有些漠然的想,那么多年了都识人不清,被原嘉澍的一点儿小手段哄得摸不清南北。

  这时候,先前的另一段脚步声响起,有人急匆匆的外外边儿跟过来,叠连声的喊道:“哎呀这位先生,你是谁呀,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直接跑到别人家里去啊?”

  原嘉澍甚是不在意的说:“别人家?这里是幼宁的家,我难道来不得?我倒是要问,你是谁,怎么出现在幼宁的家里?”

  阿姨愣了一下,她记得这家三楼那里躺着的那个一直昏睡的人,如果没错的话就叫辛幼宁。

  眼前这人,底气那样的足,被她抓包后居然都没有一丝慌张的,而且还这样问她。

  被声势所惊,阿姨下意识就答道:“我是这边负责家政的人,这位先生,你是?”

  原嘉澍根本就不再理她,直接就走进了门厅里。

  阿姨一惊,立刻喊道:“原先生,有人来了!”

  原惜白在二楼,其实早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无奈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

  这时候,他终于将轮椅从书房后自己推出来了,就在二楼走廊上,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恰在那一时,原嘉澍也仰起了头。

  兄弟二人目光一交汇,原嘉澍的视线停留在了他身下的轮椅上,一声嗤笑:“我听说你腿断了,还当你是发个通稿博同情呢,没想到还是真的啊?唉,可怜的呢”

  阿姨听到这话,立刻就不依从了,立马道:“你怎么说话的呢,年轻人”

  原嘉澍懒散散的望着原惜白,连眼神都没有分过去半个,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难道我是个瞎子,看错了,他腿没有断,实际上还能够站的起来?”

  那话语里的恶毒意味几乎要满溢出来,含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与憎恶。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语居然是一个人能够说出来的,更难想象,原嘉澍还拥有那样光鲜的身份与地位。

  “我说的没错吧,哎,惜白我亲爱的弟弟。”

  那口口声声的说着是亲爱,其实当中的意味,却简直是恨不得人去死。

  原嘉澍就那样站在客厅中,遥望着二楼回廊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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