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怯弱,小鹿一样纯净的眼眸中还带了一点水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受伤的黑发男人没有说话,面对阮阮这样小兔子一样柔软可爱的小姑娘,他阴沉而又冷酷的神色甚至都没有柔和一点。

  他坐在漆黑的皮椅上,姿态看起来十分放松,但气息绵长有力,显然已经做好准备,随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战斗。

  如果不是他胸口渗透的血迹,以及以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持续下降的气血,阮阮还真看不出他受了不轻的伤,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不足以支撑他剧烈的运动。

  阮阮像只小鹿一样温顺的伏在黑发男人冰冷的怀抱里,不确定自己的下一个动作会不会让他突然暴起,没有轻举妄动。

  小姑娘放软了嗓音,努力让自己从声音到身体都是软绵绵的,用最柔弱最乖巧的姿态,安抚道:“抱歉,我没有敌意。”

  黑发男人的神色一点都没柔和,仍旧目光幽深的注视着小花萝,蝙蝠镖已经夹在了指尖,他并不想怀疑一个如此稚嫩的孩子,但她出现的方式又如此不同寻常。

  蝙蝠侠就是有这种本事,能够把一切疑问句说出肯定的语气:“是空间魔法?”

  阮阮否认的摇了摇头,不理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对萝莉这种“小可爱”完全不买账的成男,冷酷的像个炮哥。

  但唐家堡的炮哥哥那么高冷,还不是要对小师妹和小毒萝们亲亲抱抱举高高?

  在黑发男人还想说些什么之前,小姑娘观察了一下他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唇色,好心的提醒道:“侠士,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如果你的伤口再不处理,可能这些疑问就永远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她想了想,又软糯糯的补充道:“我是来找人的,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害怕呀……”

  管家先生举起了缝合用的针线,赞同的道:“您必须承认这位小姐说的没错,布鲁斯老爷,您的伤口必须、马上、缝合。”

  布鲁斯冰冷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什么都没说,默认的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然后管家先生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小花萝身上,略微加重了语气:“您不必愧疚,绅士会原谅您的无心之失,可爱的小姐,不过凌晨一点似乎不是适合拜访的时间。”

  他冷静的示意道:“布鲁斯老爷,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让您的新客人稍微换个位置,方便您可怜的老管家为您缝合伤口,毕竟我已经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

  ……他这句话明显就是对阮阮说的。

  阮阮眨了眨眼,在确认对方完全没有威胁性之后,顺从的从黑发男人结实的大腿上跳下来,落凤完好无损的挂在腰间。

  阿尔弗雷德解开布鲁斯胸口已经被鲜血渗透的纱布,露出皮肉翻卷的伤口,伤口边缘缝合的羊肠线已经断裂了,正在小幅度的渗血,而伤员本人脸色白的像纸。

  阮阮小绵羊的表情绷不住了,没有料到他的伤居然真的这么严重,忍不住小小的“呀”了一声,愧疚道:“这么严重呀……”

  小盆栽有一点愧疚,她自己才是那个闯入别人领地的不速之客,面对又是两个老弱病残没习武的普通人,实在不应该这样怀疑对方,还拖延了病号的诊治时间。

  伴随着管家先生去除缝合线的动作,黑发男人的额角逐渐迸出了青筋,冷汗顺着脸颊留下来,滴进线条分明的腹肌里。

  ……伤口撕裂成这样,他怎么不喊疼?

  小花萝轻轻握住他的手,在伤员侠士陡然锋利起来的目光中,她抿了抿唇,柔声安慰道:“别害怕,疼的话可以叫出来,一点都不丢人,我帮你吹一吹好不好呀?”

  在医者面前只有病患,哪怕阮阮只是个不太合格的医者也一样,更何况他们还不是敌对阵营,只是两个柔弱的普通人。

  阮阮回想起自己见过的两种伤员。

  一种是去军营义诊时见到的军爷,跟裴师兄勾肩搭背,张口就是“裴大夫咱俩谁跟谁,疼我就喊了啊啊啊卧槽好鸡儿疼”。

  一种是纯阳宫来问诊的高冷道长,扎完针一边冒冷汗一边拎着剑砍蚩灵师兄骂他“不当人子,趁机吸蓝岂是人干的事!”

  阮阮的视线落在药箱上,她的医术不好,其实不太认识那些手术器材,但是这个止血缝合的技术是不是太原始了一点?

  当阿尔弗雷德拆除断裂的缝合线,准备再一次缝合伤口的时候,阮阮终于看不下去这种连个条都不读的超原始医术了。

  小花萝松开了手,在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震惊的目光中,她取出包裹里的兰亭香雪:“……等一下,或许我可以帮一点忙?”

  阮阮的落凤只会指向安史之乱的反贼或者作恶多端的凶徒,譬如挑起战乱的安禄山史思明,以及万花谷的叛徒康雪烛。

  万花谷的武器绝不能对着两个柔弱的普通人,尤其是受伤的、年迈的普通人。

  阿尔弗雷德请示的看向他的主人。

  但阮阮根本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小姑娘也没思考过被拒绝的可能性,毕竟在大唐,正常人都不会拒绝来自奶妈的爱。

  “无得深入而阳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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