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握住他的手腕,怒气冲冲地将霍长婴刚触及池水的手拉了回来。

  霍长婴这才看清来人,那女子瞪圆一双杏眼,唇角紧抿,眼中神色复杂,见他看过来,扬了扬下巴道:“你这人好没规矩!随意便走到这太液池边,”说着又想起自己还拉着人的手,猛地甩开,道:“那些人不过是说你几句,这般冷的天,你竟不想活了么?!”语气中竟又有些懊恼。

  霍长婴看着眼前少女瞪圆一双杏眼,额角一抽,她难不成竟以为他想寻死?

  挑挑眉,霍长婴低头瞥一眼这女子沾上枯叶的裙摆,心中有些愕然,这女子竟是一路尾随他从小道而来。

  她想做什么?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正在霍长婴谨慎猜测之时,便听见那女子又道:“唉,你便是萧将军那位还未过门,便已闹得满城风雨的夫人?”

  霍长婴愕然,转念一想,又是好笑,没想到阿铎娶亲竟已是足以闻名永安的大事情了。

  转眸看向那少女,只见她神情绷紧,一丝嫉妒藏在矜持倨傲的俏丽面容后,却没有恨意,只是带着微微的羡慕。

  瞬间了然,霍长婴忽的笑了声,他就说以他家阿铎一表人才的堂堂相貌,永安城怎会没有姑娘家心生恋慕。

  眼前这个,怕就是了。

  他此时很想拿折扇出来摇上一摇,不知为何,他心里竟颇有些得意,有种自家藏着的宝贝被人发现,并且被人欣赏时的那种骄傲感。

  那女子见霍长婴不以为耻,反而笑出了声,不禁瞪大了眼睛,可等她再仔细观他相貌,却发现并非茶馆戏文中那般,不像是她常见的那些矫情贵女般,矫揉造作,反而有种落落洒洒的舒朗感。

  想着她心中又有些落寞,上前一步,正欲再言。

  霍长婴却被人拉到身后,男人高大结实的脊背挡在眼前,结结实实遮住了视线,霍长婴颇有些郁闷,他明明同萧铎差不了几岁,这人的身量却从小一路压制他,到如今,依旧如此。

  莫不是常日缩骨,压抑了他原本该长的身量?

  手腕被人握着,霍长婴盯着萧铎的背脊有些走神,便听见男人道:“嘉颜县主,这些时日了,规矩还未学好么?”声音中竟带着少有的不悦。

  霍长婴有些惊讶地看向那女子,只见她紧抿唇角,抬头瞪视着萧铎:“不劳萧大将军心!”一双杏眼目光复杂,似有恼怒,似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掩藏着的恋慕。

  萧铎没再说话,拉着霍长婴转身便走。

  北风卷起阵阵梅花香。

  临走前,霍长婴眼角余光在太液池平静的水面上一扫而过,看了眼倔强盯着水面,名叫的嘉颜的女子,想了下,还是捏了个诀,悄然送了道平安符给嘉颜。

  两人朝外走去,萧铎大掌仍然揽在霍长婴的腰侧,他没忘,长婴刚下马车那瞬间的晕眩,萧铎懊恼觉得是自己昨夜太过孟浪,伤着了他,是以便也有些心虚。

  霍长婴却不知自己那一阵的眩晕,被萧铎误会,瞥眼萧铎懒懒一笑道:“我当是哪家女子这般威武,原是将军的桃花啊。”

  萧铎闻言,握在霍长婴腰侧的大掌用力捏了捏,在霍长婴挣脱躲避的时候,又将人往怀里箍得紧了紧。

  霍长婴被萧铎这一幼稚的举动气笑了,道:“——嘉颜县主,又是哪位宗亲家的贵女?”

  萧铎低头见他神情坦然,不似作伪,便解释道:“她是福王的嫡女,福王老来得女,所以平日便骄纵了些,至今也未曾议亲。”

  “福王?”霍长婴有些意外,“便是那个远了不知多远的宗室?”

  萧铎垂眸看他一眼道:“福王算起来也是陛下堂弟,他父亲同先皇亦是堂兄弟,当年式微之时,曾对陛下有恩,陛下将他养在京中,给了个虚职,也给他这个小女儿封了县主的名号。”

  “嘉颜县主……”霍长婴将这几字念叨了遍,却也想不起来相关记载,只觉得隐约有些耳熟,似乎从哪儿听到过,琢磨起来却又想不出什么,忽又想起两人方才古怪的态度,便笑着问道:“她同你,有何渊源?”

  萧铎闻言,身体一僵,握在霍长婴腰侧的手逐渐紧,像怕人忽然跑了般,却终究开口道:“两年前,她曾让福王叫官媒上门,而且……”

  萧铎顿了顿,蹙眉道:“那官媒被我赶走后,她便教人屡次三番往国公府递刺绣,衣衫等物,还常到当差之处拦马。”

  “后来,我便直接让赵程将人绑了送去福王府,请他管教女儿。”

  霍长婴唇角一抽,萧铎说这话时,神情坦荡,全然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

  他好笑地侧头看了萧铎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铎,我终于知晓,为何你这些年桃花凋敝至此了。”说着,叹息般摇了摇头。

  “不是,”萧铎蹙眉,握紧霍长婴的手,有些着急:“我是因为,”

  “我知道,”霍长婴忽然打断他,指尖挑了下干将剑柄的平安结,懒懒笑道:“有我珠玉在前,你自是念念不忘。”

  萧铎见少年眼眉梢的得意,心中也是高兴,笑了声附和道:“自然。”

  两人回到拿出庭院便分开。

  傍晚,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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