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强食,但是这样直接杀了一个府邸的所有人,实在让人心惊。

  墨鲤没有惊动刘常,他重新回到了书房,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并没有人过来销毁物品,说明这也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是灭口,也不像黑吃黑,那人到底来做什么的?纯粹杀人?

  或者是另外一个寻找前朝宝藏的势力?没动手是因为听到员外的话,以为屋子里的人是薛令君?这才退缩了,只在远处屋顶上等着看屋子里的人到底是谁?

  墨鲤越想越觉得不妙,因为不管对方是什么路数,到底是怎么做到不惊动自己杀人,又轻轻松松甩掉自己的呢?

  秦逯是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

  用秦逯做对比的话,墨鲤觉得刚才的窥伺者比秦老先生的武功高多了。

  ——这样的高手,全天下有几个?

  墨鲤对如今世上有几个顶尖高手一无所知,但是他几天前恰好听说了有这么一个符合标准的人。

  “不会吧。”墨大夫目瞪口呆地想,难道他一出竹山县,就遇到了孟国师?

  这算是正面对上吗?

  现在应不应该跑?

  跑还来得及吗?

  第20章 追而复问

  墨鲤立刻离开了这座宅院。

  因为这里有树木、有院墙,还有十来间大大小小的屋子,如果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想藏在里面不被人发现,真是再容易不过了。谁知道那个窥伺者是已经走了,还是隐藏在暗处?

  此地非久留之地!

  墨鲤一口气跑出了半里路,看着左右无人,这才放慢速度,迎着风雪裹紧外袍开始发愁。

  最初薛知县说起孟戚的时候,墨鲤并不感到畏惧,还有一些好奇,因为秦老先生说过,像他这样的武功,只要不对上千军万马,基本上遇不到什么要命的危险。

  中毒?自己就是神医。

  被骗?这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很多骗局对于真正的高手是没有用,一力降十会。

  坠入情障?也有可能,不过秦逯非常了解自己的学生,知道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到底有多小。首先墨鲤从小对人的美丑就没有具体的概念,一个病弱无力的美貌女子,跟一个满面脓疮的乞丐婆子在墨鲤得到的待遇是一样的,秦逯为此曾经得意的表示,这说明墨鲤拥有行医济世的天分。

  其次还是学歧黄之术导致的,既然要行医治病,那么病患不止有男人,还有女人。再说要是忽然遇到一个孕妇难产,眼看就要一尸两命,作为大夫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哪怕这种情况都是诊脉之后隔着帘子指挥接生婆子,可是大夫的脑中也得有个概念,总不能连孩子是哪儿出来的都不知道。

  墨鲤八岁的时候,秦逯就用刀削了两个木人教他辨识。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自幼学起,更能心无杂念。

  秦逯说不好别的,但至少能确定冠绝天下的十六天魔舞,在他跟墨鲤面前跳上一天一夜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什么轻纱飞旋,似遮非遮,玉体横陈……都不会让他们遐想,倒是有可能从她们偶尔袒露的胸膛看出她们是否患有囊肿,严不严重、要不要吃药。

  这样一来,色诱就很不好使了。

  秦逯从前想过,将来会让自己学生心动的女子,该是怎样的人,然后他一不小心就想到自身了,答案是没有。这才劳心劳力地给墨鲤安排了在竹山县的生活,现在知道了墨鲤的真身,估计再操心这些事的也是跑去神怪志异了。

  因为秦逯不遗余力地称赞自己学生,加上墨鲤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敌手,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薛知县说孟戚不可接近,这人深不可测,墨鲤也立刻信了,他这番出来是寻找通灵性的草木百兽,看看天下除了太京之外还没有别的龙脉了,又不是为了给自己博取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

  再说天下第一也没什么意思,老师说的。

  墨鲤在风雪中走走停停,有些踟蹰不定。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离竹山县越远越好,把那个窥伺者引走,还是赶紧回到竹山县提醒秦逯与薛庭。

  墨鲤开始思考自己刚才追问员外的时候,有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的相貌……

  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第二个就不确定了,当时他不知道外面有人,只是没让员外跟那个干瘦汉子看到自己的脸,可是外面能不能看到,这就难说了。

  而且墨鲤并不知道那个窥伺者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一直埋伏在宅邸附近,目标就是员外与干瘦汉子,墨鲤只是恰好赶上了?还是一路跟踪墨鲤来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可能也不是没有。

  墨鲤越想表情越是凝重,他很快下了决定,回竹山县!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眼角依稀有褐色的影子一闪。

  墨鲤蓦然睁大了眼睛,猛地醒过神来,对方居然没有走,还跟在自己后面?!这是什么样的武功,他不仅没有发现,还察觉不到分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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