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焚

我知道那是谋逆,”她看着他,“你放心,我不是去帮他的,我只是去看究竟是不是他。”

  李凌川追到窗前,可她太快,他探了头出去,已经不知她往哪里跑去了。

  ******

  “小花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去往金垣的路已经走到半程,江棠镜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道,“她可有同你们多说什么?”

  涑阳府的人先前已有一番查探,匪寨和一座县镇传来回报,并未见得孟府人质的踪迹,而金垣县的探子却是一去无踪,毫无音讯。

  “她这两天都不太对劲,”陈宇想起了什么,皱眉应道,然后有点迟疑,看向江棠镜,“是不是老大你……折腾得太狠了,她不舒服。”

  江棠镜抬手就是一个爆栗:“你瞎说什么。我说的是这个吗?”

  “小花还不就是那样,想跟来呗,”大姚幸灾乐祸看了眼陈宇,“这回她要是中间又从哪里冒出来,我也都不奇怪了。”

  “我咋觉得好像几天不见,小花胆子大了许多啊,”宋玄生也到了涑阳府,正一同前往金垣:“要是当年她真能跟咱几个一同学武,不早冲到前头去了。”

  江棠镜有点头疼,他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

  他正要张口,大姚又笑道:“话说回来,也得亏是小花才能受得住老大吧,我看要换了别人,不得躺个几天下不了床,还能跟上来就奇怪了。”

  宋玄生肩膀一抖:“得了得了,真是听不下去。”

  他看了江棠镜一眼:“难道是因为孟小姐在送你?”

  突如其来的安静之中,一声冷嗤响起,几人愣住,看向后方发出声音的赵晨晨。

  “你哪儿皮痒了?”大姚皱眉。

  赵晨晨面上轻飘飘的一丝冷笑:“不过是感叹下,臭男人都一个德性,亘古不变。”

  宋玄生奇怪:“就你不臭?”

  他耸耸肩:“我是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小花姑娘,可真是生不逢地了。”

  江棠镜拧着眉,回身上去,抬手就推了他一把,迫得赵晨晨踉跄一步:“让你说话了?”

  赵晨晨面无表情,仅唇边一丝冷笑,不再言语。

  金垣的城子不大,但已尽被匪军所制。朝廷官军正在集结,但这回的匪军倒是准备十分充分,难以一下克制,并且状似在等待着什么。

  封死的窗从破漏的窗格漏进一些光影,与暗淡的烛火之光交相辉映。这处宅院已经废弃了,原来的主家似是还来得及跑路,而这里与金垣府衙只隔一条街,便成了最佳落脚之处。

  “赵晨晨,”

  赵晨晨睁开眼,他没想到王小花会这么快。

  “你弟兄在外面。”他低声提醒。

  “陈宇到外院溜达去了。”陈宇坐不住的,但王小花没多说。

  她阖上门,赵晨晨手镣脚镣锁得严实,还是坐在原位,看着她一身装扮,出声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我从府衙那边过来,有事来跟你确认一番。”她脸灰蒙蒙地,有棱角有喉结,完全像是个赶马的瘦小伙,但在他看来还是有点怪怪的。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处示意道:“这儿,再抹点灰,更好。”

  王小花愣了愣,应了一声好。

  赵晨晨嘴角阴森森地咧开:“你莫不是还赶在前头了。真想看看你老大要是知道的话,得是个啥表情。”

  “他怎会知道,不是说好了给我保密吗?”王小花不悦地皱起眉。

  赵晨晨笑笑:“那是自然。”

  “有一个人,”她回忆道,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一个中年人,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我也不知实际年龄几何,但须发皆是灰白,蓄着山羊胡子,左边侧脸上似乎曾有刀伤,有疤。拿着一把羽扇,仙风道骨的样子,但有点驼背,很瘦,”

  赵晨晨听着,只觉她形容得真够详细。

  “我只远远看到,还不得近前。但听别人叫他……华先生。”

  他不假思索:“我不认识。”

  “且先不这个名字,你是三年前见到那个郑起英的吧。当时他身边有没有我方才说的这个人,当时叫不叫这个名字,你好好想想。”

  “黑风太子党羽中是有过一个华先生,”

  赵晨晨说道,此屋只一盏暗淡的孤灯,王小花已移了步子,站在灯影里,看不清眸色,“名做华立仁。黑风太子死后,他是为其余党筹划银钱之人。但约莫八年前,他行迹为朝廷发觉,当是满门抄斩,已经死了许多年了。”

  “你见过他么?”她问。

  “没见过。你说的这个华先生,三年前我也没有见过。”

  “那你天时可知道,郑起英身边是否还有第二个华先生在为他做事?况且郑起英若是会刻意隐瞒身份以被逮,那华立仁是否也会如法炮制?”

  “小花姑娘跟这华先生有仇?”赵晨晨眼角沉了下来。

  王小花顿了顿,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