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出一只挖掘机的挖斗,高大的院墙在它面前简直像是豆腐做成的,铁丝混着青砖一下下被挖出了口子!

  这还不算完,挖掘机这一下,简直像是开了一个信号似的,一圈四周全都是轰鸣声,甚至连疗养院后面那里都有不断施工毁墙的声音响起!

  保安傻眼了!

  离着大门不远处坐在工程车里的谷本树叼着烟,手里拿着一份刚做出来的“合同”,他这边的老朋友刚好承包了离着疗养院不远处一家小造纸厂的拆迁,他借用了一下手续,到时候只要半夜天黑走错了路口,拆错了地方就是了。

  谷本树坐在车里听着响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这边带了一支施工小队,几台车可拆不出这么大动静。

  他皱着眉头下车去看了下,疗养院的灯已经亮起来了,他们的人正在门口拦着那对方扯皮,比赛嗓门高一样拖着对方,让施工车辆继续拆墙,而拆的声音却不止前头,一圈四周都是轰鸣声,简直像是同时雇了五六支拆迁队同时动工一样。

  谷本树想了下,忽然一拍大腿道:“坏了,这臭小子!”他立刻就去找郭惊羽,但后头车里早就没人了,再打电话过去对方也没接,紧跟着就听到疗养院里传来一阵杂乱声响,像是冲进了一群人一样,闹腾起来。

  谷本树急急忙忙想过去找他们,但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往里冲的,往外跑的,疗养院里工作人员想要抓人的,还有趁乱砸东西的……全乱套了!

  谷本树仗着自己个子高,挤进去找了下,但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就冲着人最多最乱的地挤,可越往前越看得心寒,比砸开的几个寝室一样的房间还好,走廊尽头那边几处装着束缚带的床铺,一旁还放着电击仪器……

  谷本树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还有疗养所的工作人员,不认识他,只当他也是自己跑出来的想伸手去拽他,谷本树心里本就窝着火,伸手就推搡了一把,“滚!”

  那人瞪大了眼道:“你快回去,不然就让你去8号房间,关小黑屋,尝尝治疗的滋味!”

  谷本树蒲扇大的手一巴掌就呼到对方脸上去,把那人打趴在地,抬脚踹了两下,“关你大爷!”

  他在这连着找了两层,这时手机响了,接起来果然是郭惊羽,谷本树急道:“惊羽,你去哪了?”

  电话那边道:“大舅,我找到人了,已经接出来了,我现在不能带他回去,我们找个地方躲两天,今天的事儿我记在心里,感激您一辈子,还有酒店房间里我放了一封信,不多说了,您看了就知道。”

  他说完就挂了。

  谷本树这边还想再打,但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郭妈妈打来的,她问道:“大哥,惊羽说他跟您在一起了,晚点回来,这都快12点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谷本树道:“他没跟你们说来临市了?”

  “临市?没有啊!”

  “他下午的时候明明说给你们发了消息……”谷舅舅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他来的时候,郭惊羽站在商场门口自己说跟家里打过招呼,从头到尾,全都是外甥自己一个人说的,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他都没来得及再问。

  现在看来,臭小子压根就没跟家里说!

  电话那边郭妈妈一叠声追问,谷舅舅苦笑道:“我这边还有点事,等我处理好再跟你们说,惊羽刚才还跟我在一起,不过现在不好说了。”

  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已经出来了,谷本树去查看了一下情况,发现果然和想的一样,郭惊羽又找老陈请了几个施工队来拆墙,不过那些人跑得快,都已经溜了,只剩下一地碎砖,和之前冲进去抢人的那些一样,没留尾巴,瞧着老陈做这些事也是熟练手。

  谷本树留了一个嘴滑的工头在这里扯皮,告诉疗养院的负责人说帮他们重建围墙和大门。

  疗养院的工作人员特别气愤,一直说个不住,但他们这样的文化人说的话在工头耳朵里都不算什么,工头摊摊手,扯着嗓子道:“那也没办法,就不小心走错了,拆错了嘛!现在都已经停下了,你们是个疗养院,又不是神病院,来疗养的人自己跑了是你们的事啊,关我们啥事!而且我们就只拆了墙……”

  工头摊摊手道:“不行就报警,看看咋赔,我们认!”

  疗养院的人气得够呛,但又不敢真报警,一个个站在那骂他们无耻。

  工头怒道:“谁无耻了!我们留下赔工赔钱,怎么无耻了!”

  拆后院墙的那帮孙子才无耻,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拆了就跑,尾都不管了,全甩锅给他们了啊!

  谷本树回了酒店,果然在房间的桌子上找到了郭惊羽留下的那封信。

  信很短,里面还放着白天的时候谷本树没的银行卡,郭惊羽在信里写了他和李同洲的事,把能说的都交代了,只说要和对方一起离开一段时间,字迹有点潦草,不知道是写的太急还是手指发抖造成的。他最后写道:“大舅,我走了,您替我把这笔钱转交给我爸妈,替我跟他们说一声对不起。”

  谷本树看到信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就是,难怪他外甥下午给他磕头。

  这一跪实在金贵,等于留下他扫尾。

  但紧跟着谷舅舅又恼羞成怒了,把那信纸拍在桌上,“老子还要替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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