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
功房里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从墓园回来的沈晏清最先发现她。
没给她递一张纸,失去亲人的悲痛让他棱角尖锐。
那时他对哭得停不下来的程隐说:
“平时觉得累讨厌练功的不是你?你对我奶奶早就不满了,装什么装。”
明明不喜欢,偏偏在大人面前从不流露半分。少年沈晏清心细如发,和她相处又是最多,哪里会不知道这一点。
她顶着红肿眼睛看他,他清冷面容看不分明,声音冷冽如泉。
“她以后都不在,不用装了。你假得有意思没。”
她从来跟在他身后言听计从,那一天第一回没听他的‘不装了’,愣愣看了他两秒后,双手捂住脸,放声痛哭。
声音响彻整个练功房。
‘晏清哥’三个字,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随着她哭到湮灭在喉间的声音,一起消失不见。
……
想到旧事,车里静了一会儿。
夜色渐浓,程隐敲车窗敲了几下没劲,他香烟抽了一半,她已经耐不住。
“走不走?不走我自己打的回去了。”
赶着回家睡觉,困,明天还得上班。
沈晏清把烟掐灭在烟盒里,引擎发动,一脚踩下油门。
穿过城市霓虹灯影,车开进程隐住的公寓楼下,停车场里昏暗一片,黑沉沉比外头还暗。
“送到这行了,你回吧。”
程隐拎了包就要开门。
“你住这?”
开门的动作一顿,她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不住这我来干嘛。”
笑了下说,“我就不邀你上去坐了,大晚上的。”
避起嫌来了。
沈晏清说:“我们聊聊。”
“聊什么?我时间很紧,明天还要上班。”
他侧目:“哪家公司?”
“报社,我在同城晚报任职。”
“什么时候进去的?”
“回来之后。”
也就是说,早就回来了,不是今天才到,但今天才回家。
沈晏清想抽烟,看了看烟盒里那半截,拿烟的手又收回。他问:“为什么回来不联系……”顿了下接上,“不联系家里人。”
“安顿好再回去怎么了,反正没差几天。沈爷爷想我,也不急着那一时半会,对吧?”
程隐挑眉。
“行了不说了,我回去了。”
虽他说要谈谈,可她聊天的兴致到头了,说罢便不再多言,也真的完全没打算邀他上去坐坐,径自开门下了车。
干脆,利落。
……
程隐进同城晚报,走的后门,她学的专业其实和这个并不对口。
部门上下都知道,一帮女人年轻的年纪大的,从入职第一天起看她的眼神就歪了三分。她晓得她们背后议论,闲话没少说,但从来不放在心上。
回沈家一趟,见了沈晏清,程隐多少还是觉得有些累,一觉睡到天亮。
上班前打开邮箱看了眼,递到嘴边的热牛奶差点烫了嘴。
一封匿名邮件,标题硕大:
“贱人去死!卖|肉上位,不要脸的婊|子!”
头一行最显眼,下面的内容其实没什么看点,无非是一些粗俗谩骂。
这个是她入职后递交的工作邮箱,这些天处理公事收发文件用的就是它。她是个闲职,收邮件的次数不多,随意看看,没想到当头会碰上这一遭。
程隐盯着屏幕瞧了半晌。
骂的有够难听,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可惜。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祖宗十八代谁是谁。
公司里传风言风语的人不少,竟然真有人能气得这么真情实感。
挑眉,饮尽杯中的热牛奶,程隐合上电脑,拎包出门。
九点半,她直奔副总办公室,推门进去直接往桌前的转椅上一坐。
“有人人身攻击我。”
“谁?”
给窗台盆栽喷水的人放下水壶,坐下前顺手调整桌上放反的职务牌。
正面朝外,副总两字后印着名字:秦皎。
程隐点出手机邮箱,递给她看。
内容太糟糕,秦皎看完脸色难看得不得了,和一脸平静的程隐反差鲜明。
她进公司是秦皎卖的面子,老板点头,直接空降。为了避嫌不给秦皎这个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