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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说。”方映桢拍拍他的肩膀,又往他脸上看了眼,“嗯,好得差不多了。”

  蒋乾今天没贴创可贴,不过伤口已经在慢慢结痂。

  方映桢把一整盒创可贴都放到他手里,“就送你了,再坚持贴两天,别感染。”

  蒋乾有点儿无奈:“我自己会买。”

  “没事儿。”方映桢还以为他在客气。

  “......”蒋乾点了一下头,下了创可贴。

  方映桢又笑起来,蒋乾闻到很近的、从他鼻尖上传过来的味道。

  今天没有水蜜桃,今天是大宝sod蜜。

  从蒋乾家出来之后的冒头的那么一点好心情,在想到方赋英想到回家时又很快地躲了回去。方映桢拽着书包带子看了眼天空,打消去地铁站坐地铁回家的念头,转身上了辆公交车。

  这是趟长线公交,开往市郊,车顶上的广告屏正在放关于圣诞节的广告。

  方映桢抬头看了一会儿,把目光转向窗外。

  下周二是圣诞,时间过得飞快,一年又只剩下几天不到了。

  在离终点站还剩一站的时候,方映桢下了车。

  扬、术、疗、养。

  方映桢盯着公寓门上的几个大字看了一会儿,突然公寓门口的小保安亭里有人推开窗冲他问了一句:“来看人的?”

  是个老大爷。

  方映桢点头:“嗯。”

  “来登记一下。”老大爷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

  方映桢走过去登记了名字和手机号,进了公寓。

  公寓楼前是个面积很大的庭院,周围种了各种花草,空气挺好的,每隔几米远就供人休息的长椅,这会儿太阳不错,不少老人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方映桢转了一圈儿,在最角落的小亭子里找到了老方。

  老方翘个二郎腿躺在自个儿的摇椅上,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身边有人在哄着给他喂苹果吃。

  “刘阿姨。”方映桢走过去。

  被他喊的那女人先是一愣,然后放下果盘站起来,惊喜地哎了一声:“映桢,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刘阿姨是家里为老方请的保姆,定时定点儿会来疗养院照顾老方的起居,方映桢和她还挺熟的。

  “想老方了,就来看看。”方映桢笑了一下。

  “那你把苹果喂他吃了吧,正好老爷子还有几件脏衣服堆着,我去洗了。”刘阿姨把果盘递给他,笑着走了。

  方映桢坐到老方旁边的小凳子上,拿盘子里的小牙签戳了一块苹果,喂到老方嘴边:“老方,张嘴。”

  原本闭着眼的老方突然睁眼,皱着眉看他:“小方?”

  “是我。”方映桢笑着点了下头,“还认得我呢?”

  “你好。”老方严肃地和他握了一下手。

  方映桢哭笑不得,啧了一声:“把苹果吃了。”

  “吃饱着呢。”老方摸了摸肚子,摆摆手,“吃不下,吃不下。”

  “行吧。”方映桢把果盘放到一边,撑着下巴看老方。

  上回来看老方是一月之前,一月不见,老方好像胖了点儿,脸都大了。

  “老方你是不是胖了啊?”方映桢看着他。

  “那小畜生还打你吗?”老方突然小声问。

  “小畜生?谁?”

  “就是那个姓葛的小畜生!葛笨蛋!”老方恨恨地拍了一下摇椅把手,继续问他,“还打你吗?”

  “是葛聪,你忘了,就你上小学的时候天天跟你屁股后头欺负你那个。”有人走了过来,提醒道。

  “哦,记起来了。”方映桢点点头,才反应过来似的抬头去看那人,是路悬。

  “外公,”路悬蹲下来抓住老方的手,“最近身体好吗,我来看看你。”

  “你怎么来了?”方映桢看着他。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路悬反问。

  方映桢不想和他说话,把头扭了过去。

  路悬拿过他放在一边的果盘,戳了块苹果给老方:“外公,吃水果。”

  老方哼了一声,也把头扭了过去。

  “搞什么,”路悬笑了,“方映桢你赶紧哄一下他。”

  方映桢无奈,只好接过他手里的苹果,递到老方嘴边:“老方,吃掉。”

  老方果然听话,乖乖地吃掉了。

  “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里面,外公还真是最喜欢你。”路悬笑着叹了口气。

  方映桢没说话,继续喂老方吃苹果。

  “听说你在离家出走。”路悬从亭子外面随便拔了根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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