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出

“当然,若瑾君若不想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掠过也无妨。”

  常远道扬声笑道:“的确是这个理。掠过言重,小友既问了我自然是要应答的,不过再询问第三个问题之时,还请小友询问与常某有关的问题。”他摩挲玉扳指,意在调侃,“不然我便要误会成小友仰慕的实则是缈音清君,而非我常远道了……”

  闻瑕迩道:“若瑾君所言极是。”

  常远道思忖道:“他除魔诸恶声名在外,自是讨厌心存恶念,为祸世间之人。不知这个答复能否让小友满意?”

  “满意。”闻瑕迩不在这问题上多作计较,随口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若瑾君酒量如何?”

  常远道:“未曾醉过。”

  “好。三个问题已毕,轮到我择选其他修士了。”闻瑕迩微侧身,视线在席间来回扫视。

  常远道示意侍女为他斟上酒,注视着闻瑕迩接下来的举动,“小友自便。”

  闻瑕迩御风掀开佟仑席间竹帘,朝面前奉酒的侍女道:“就是他。”

  侍女闻声点头,奉酒向佟仑走去。

  朗禅压低声音道:“你待如何问他?”

  闻瑕迩目不斜视,低声道:“一摸脾性再说。”

  佟仑拉起竹帘,璃珠在他身侧侍奉,见奉酒侍女已至面前,便笑着道:“佟公子今夜这气运也是极好的了。”

  佟仑探出头朝闻瑕迩所坐的方位看去,却不见对方从竹帘中走出,只隔着帘间缝隙堪堪见得一抹红影。他道:“道友请问。”

  闻瑕迩状似漫不经心的道:“敢问道友所修何道?”

  佟仑从身上拿出一道黄符放在案上,“我修符道。”

  “这回答尚不能令我满意。”闻瑕迩道:“道友可再想想。”

  侍女奉酒至佟仑跟前,佟仑并未立刻接过,反驳道:“我乃符修所修符道有何不对?”

  闻瑕迩重复一遍,“道友想好再说,不然这酒可得一直喝下去了。”

  “请饮下。”侍女出声提醒。

  佟仑眉头拧起,夺过酒猛地饮下。璃珠见状,说道:“佟公子不妨再想想其他答案?”

  佟仑将酒盏重重的落于案上,道:“我是仙修,修的是符道。”

  闻瑕迩道:“不满意。”

  侍女斟满空盏,推至佟仑面前。佟仑喝下,神情间已有不悦之意,思索片刻后答道:“我修符道,也饲虫蛊,在毒术上略有造诣。”

  “此答复甚好。”闻瑕迩继续追问,“道友既在毒术上有所造诣,想来定对虫蛊一类的东西颇为了解。第二个问题,道友可知一种能控制人一举一动的奇毒?”

  佟仑闻言神情稍变,道:“能控制人举动的奇毒众多,不知你指的是哪一种?”

  闻瑕迩道:“我指的是母蛊繁衍出的虫蛊进入人的体内后,能够控制人的身体和心智,炼毒之人再操纵母蛊继而操纵中蛊之人的一举一动。这种毒你可听过?”

  “不曾听过。”佟仑不假思索,“这样怪异之毒闻所未闻。”

  闻瑕迩歉声,“既不曾,那便有劳道友继续饮酒,继续作答了。”

  佟仑面色阴沉,璃珠接过侍女斟满的酒喂到他嘴边,“不过玩乐罢了,佟公子再作他答糊弄糊弄便是,不必较真。”

  佟仑张嘴喝下,道:“这人像是在故意刁难我。”

  璃珠惊诧道:“是吗?这人难道是佟公子旧识?”

  佟仑手掌紧扣酒盏,视线紧盯闻瑕迩的方向,道:“你说这毒,我略有耳闻。”

  常远道撑着下颌,目光在闻瑕迩和佟仑二人身上来回掠过,闻言拍掌道:“二位将这玩乐可谓是玩到另一番境界了,令我开了眼界。”

  是褒奖还是反讽亦或者其他,在不同的人听来自是不同的语境,席间修士见常远道拍掌,便也跟着连声附和拍掌称好。

  “这答复我便勉为其难算你过了。”闻瑕迩不受旁言滋扰,“最后一个问题,还请道友想好再作答。”

  佟仑道:“问。”

  闻瑕迩淡声,“十日之前,你在墨南城中做过何事。”

  佟仑掌中酒盏霎时化作几块残片,璃珠在旁见到这番景象,身形向后几不可察的退了退。佟仑道:“时隔甚远,记不清了。”

  “不满意。”闻瑕迩平声,“又该饮酒了。”

  佟仑却未饮下这杯酒,厉声道:“我与你素昧平生,今夜当着众人之面何故刁难于我?”

  “不过是若瑾君立下的规矩,对所答之话不满便可让回答之人饮酒以作小惩。”闻瑕迩道:“刁难一词言重了。”

  常远道未作声,似看戏般品着酒又倚回了座上。他不答话,席间修士便也只好装聋作哑,当作看不见闻瑕迩的故意刁难。

  “阿旸。”朗禅低声,“是否太过直白了些。”

  闻瑕迩未应朗禅的话,继续紧逼佟仑,“这位道友,喝完酒后还请继续作答我方才的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