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现

sp; 闻瑕迩想了想,道:“还是让朗宫主来亲口告诉你吧。”

  朗禅行至剑阵外,盯着阵中的朗翊半晌,压着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穿着这样的衣衫?为何会被困在剑阵中?”

  朗翊缓慢抬头,低声道:“这件事若抖露出去,往后我应天长宫在正道再无立足之地……”

  闻瑕迩眯眸扫视朗翊,讥道:“所以朗宫主这才杀了笛容,让他顶替你们应天长宫成为这件祸事的罪魁祸首?”

  “笛容死了……”朗禅紧拧眉,“你杀了笛容?”

  “不是我。”朗翊道:“我来时笛容已经死了。”

  朗禅厉声,“那你乔装打扮来地牢是为了什么?朗翊你到底想做什么!”

  朗翊眼光掠过脚下长剑,阖上眼,“如你们所见。”

  朗禅不可置信般往后退去,闻瑕迩在后方扶住朗禅肩膀,道:“朗宫主是奔着杀笛容的目的而来,却又说笛容并不是死于你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君灵沉拂袖,困住朗翊的剑阵霎时消散,他道:“朗宫主今夜若给不出交待,便由禹泽山代劳了结此事。”

  话音方落,只听铮的一声清鸣,留阙出鞘,飞至君灵沉手中。闻瑕迩猜得君灵沉心思,说道:“事情缘由还未查清,君惘你取他性命不觉太快些?”

  “无论是何缘由,此事必与朗宫主脱不了干系。”君灵沉反手握剑,睨了一眼朗翊,“你既不说,便这辈子都不要说了。”

  君灵沉性子竟然如此决绝,令闻瑕迩始料未及,他朝朗翊喊道:“你再不说,不止是应天长宫的名声,连你这条命也要跟着去了!”

  朗禅猛地上前撰住朗翊衣领,愤然不已,“应天长宫不能蒙受不白之冤!你即为宫主便更应该知道此刻该如何抉择!”

  朗翊睁开眼,眉眼之间皆是疲色。半晌,他看向君灵沉,道:“朗翊愿告知一切,但请缈音清君……给应天长宫留最后的颜面。”

  君灵沉声音冷极,道:“颜面从来都是握于自己手中。”

  朗翊闻言,似是心中最后一点希冀也消弭殆尽,嘴角含笑,却是苦涩至极,“……本该如此。”

  前任应天长宫宫主,朗禅和朗翊的父亲朗咎在世时,曾在一次闭关修行中途出了岔,险些一念入了魔道,幸而最后及时救治得当这才保住一命,但也因此生了心魔,修为止步不前。

  闻瑕迩适时出声,“子母蛊一事,莫非是朗咎宫主为了修炼才弄出来的?”

  朗翊道:“是,也不是。”

  朗咎修为不得进展,心魔便越演越烈。为了抑制心魔,试尽各式各样的方法却都无用,最终不知从何处搜罗来一个偏门法子,利用修士的血喂养虫蛊,待虫蛊修为长成之后,再吸食尽虫蛊体内的修为化为己用,如此一来不必修行便能修为大涨,亦不会触及心魔。

  朗禅听得此法,面露愠色,“这是邪祟之法!他竟然这等下作手段修行,你为何不阻止他?”

  朗翊摇头道:“我起先并不知晓此事,是在父亲死后,才从笛同口中得知的。”

  闻瑕迩面含鄙夷之色,“笛同就是为朗咎炼虫蛊之人,吸食修士血的虫蛊便是子母蛊?”

  “若那虫蛊一开始便是子母蛊,父亲绝不会用这蛊修行下去。”朗翊神情晦暗,“那些蛊起初的确能让父亲修为大涨,但后来……”

  “后来如何?”闻瑕迩道。

  朗翊暗声道:“后来蛊虫生了异,父亲因此而死。”

  闻瑕迩听后神情一怔,旋即看向朗禅,“你父亲,不是因为旧疾复发突然离世的吗?”

  朗禅也是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道:“我一直以为他是旧疾复发,从不知他是因蛊虫去世……”

  “我也是在父亲死后,才从笛同口中得知真相。”朗翊道:“那些蛊虫生了异,炼蛊的笛同受到反噬,变作一幅不人不鬼的模样……父亲急攻心切,吸食蛊虫日益增多,最后被蛊虫啃噬血殆尽而亡。母蛊在父亲体内繁衍,诞下来的子蛊四下流窜,笛同带着母蛊离宫本是为了将这些流窜的蛊虫全部找回来,但那些蛊虫繁衍的速度实在太快,等到笛同寻找到这些蛊虫的端倪时,已经祸起四方,无法挽回了。”

  闻瑕迩道:“所以我和缈音清君持着佛珠和笛同的画像找上应天长宫时,朗宫主便立刻将笛容带了出来,确是想让他揽下整件事,撇去和应天长宫的关系?”

  朗翊颔首,道:“是。”

  “那我便不明白了。”闻瑕迩道:“既想让笛容撇清和应天长宫的关系,朗宫主又为何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半夜潜至地牢除去笛容?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朗翊嘴角带涩,似是极难出声一般,道:“……若我不来,以他的性子必会等到受过穿骨割肉之刑之后才做了断。我不想见他受这番苦楚。”

  闻瑕迩眼中鄙夷毫不遮掩,“虚情假意。”

  “确实如此。”朗翊低笑几声后,朝君灵沉道:“前因后果我已尽数告知,缈音清君欲如何处置?”

  君灵沉薄唇紧抿,身形未动。

  朗禅背身将朗翊护于身后,沉声道:“他虽有知情未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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