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
手接过一封,见信封上的蜡印已被人划开过,问道:“你拆开看过?”
莫逐摇头,“全是被闻先生打开的。”
闻瑕迩:“......”
“少君年纪尚轻,不该耽于男女之情。”莫逐道:“这是闻先生的原话。”
闻瑕迩扶额,把信塞回了莫逐怀中,“行了行了,回去了。”
莫逐点头,把信放回怀里。
二人沿途回府,过湖走至一架石拱桥上时,忽见前方不远处站满了人,把一方空地围的水泄不通。
有眼尖的看见了闻瑕迩,喊道:“少君!”
这一声喊引得众人连连侧目,都向闻瑕迩看来,异口同声喊道:“少君!”
闻瑕迩走上前,笑着道:“诸位乡邻们好,都围在这里看什么稀奇啊?”
众人为他和莫逐让出一条道来,他往近了一瞧,便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躺在路中央,也不知是死是活。
闻瑕迩在那乞丐身边半蹲了下来,本想试着拍醒对方,却见那乞丐露出的脖颈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紫灰颜色。
莫逐也看见了乞丐脖颈上的异样,说道:“像是中毒。”
闻瑕迩点点头,想着用灵力能不能唤醒此人,乞丐却蓦地睁开双眼从地上弹起,两手指甲以肉眼可见速度猛地增长,嘴边长出两颗森白獠牙,晃悠一圈后,狰狞着面容在原地张牙舞爪起来。
眼看着那颀长的指甲就要划到莫逐的身上,围观众人惊声高呼,电光火石之间,闻瑕迩打出一道定身符贴在了乞丐身上,乞丐龇牙咧嘴的动作顿在了半空,嘴中发出浑重的呼吸声。
“少君真厉害!”众人异口同音的附和道。
闻瑕迩整了整衣摆从地上站起,有些无奈,“这人都发狂了,大家方才怎么不散去?若是被这牙咬上一口怕是不好受啊。”
“有少君您在我们不用跑。”
“是啊,有您和闻先生在,我们冥丘城安全的很。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用跑!”
在场众人被这句话逗笑,闻瑕迩笑道:“天王老子一时半会儿倒来不了,不过这乞丐似乎有些来头,不知有哪位乡邻可识得他?”
莫逐端详了这乞丐一会儿,见那乞丐看着他的眼冒青光,口水横流,便觉出不对,向闻瑕迩附耳道:“只怕已不是人了。”
闻瑕迩点头,伸手掀起乞丐前额杂乱的发,露出乞丐的脸,“大家真不识得他吗?”
“少君。”有人应声:“这个人好像不是我们冥丘的。”
闻瑕迩回手,说道:“还请详细告知。”
那人答:“我前些时日在城外狩猎,路过一个村子。无意中发现那村子里有许多人都像他这般......”
闻瑕迩追问:“都像他这般口生獠牙,指甲颀长?”
那人说是,“我知晓这模样多半不对,便没敢在村子多留,回了家中。”
闻瑕迩若有所思,少顷道:“那个村子在哪里?”
“出城外往西行三十里。”那人想了想,又道:“我记得叫水村。”
“我知晓了,多谢这位乡邻。”闻瑕迩弹出一道赤符贴在那乞丐身上,那乞丐便倏的绕开人群,疾奔消失。
他说道:“大家若是在城中再遇到这样的人,烦请一定要来我家告知,我会让家中的修士们来擒住他们。不然由得他们发狂乱咬,伤到人就不好了。”
一众乡邻应声说是,闻瑕迩又嘱咐了大家几句不要擅自和这些东西抗衡后这才让人散去。
“很邪门啊。”闻瑕迩道:“青天白日的还能发起狂来咬人,再邪的僵尸都不成。”
莫逐沉吟道:“而且这乞丐看起来还像半个活人。”
“那走吧。”闻瑕迩哥俩好似的拍了拍莫逐的肩,“水村的‘人’在等我们。”
莫逐道:“闻先生不让少君出城。”
闻瑕迩浑不在意,“这邪门的东西都窜到城里来了,难道我们要放任不管?”
莫逐面色稍露迟疑,“但......”
闻瑕迩一把揽过莫逐的肩就往城外走,“走了走了,堂堂七尺男儿做事哪能这般婆妈......”
冥丘城西相隔三十余里的水村,此刻黑云压顶,阴气弥漫。
朗禅与云束各自率着应天长宫和云家的十几名弟子,手中持剑,行走在村落间。虽是行的一条路,但两边弟子却各自离的老远,犹如井水不犯河水一般,硬生生将中间隔出一条能容纳三四人并肩的道来。
也不外乎这两家弟子如此,前几月不久在云束和朗婼的大婚上,新娘子跟人跑了路,弄得云家在修仙界颜面尽失,若此刻云家人还能面不改色的和应天长宫的人和平共处,那才真真是见了鬼。
村落中所见之处均横七竖八的躺着尸首,这些尸首均是嘴生獠牙,指甲颀长,露出的皮肤呈现出怪异的紫色。
云束打量着这些尸首,以袖掩鼻,“好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