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   君灵沉不置可否。

  闻瑕迩更窘迫了,就在他挖空心思都想不出用什么话才能换回君灵沉对他的心思之时,屋内又有一道青光闪现了一阵,如前一次那般,君灵沉眼前的虚空中又浮现了一片光幕。

  那光幕上写着:赶紧回来!

  君灵沉蹙了蹙眉,抹去了虚空中的字,闻瑕迩趁势夺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站直了身,含笑看着君灵沉,道:“君惘你赶快回禹泽山吧,我说了在这里等你就一定不会食言的,你信我一次。”

  君灵沉垂下眼帘看他,许久,轻轻嗯了一声。

  闻瑕迩暗暗松了口气,唇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君惘我等你回来找我,你也不准食言。”

  君灵沉道:“好。”

  已是入夜时分,正是象姑馆生意最旺的时辰,一夜露荷内宾客满座,入目皆是男子三三两两亲密的依偎在一处,耳鬓厮磨,欢声笑语,并无落单之人,是以独自坐在大厅处的人便显得格外起眼,一位正梳妆完毕的公子从阶梯上缓步而下,一眼便看见了对方。

  迟圩独自一人在一夜露荷的大厅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桌子摆满了一大堆菜色,他却不像平时一样狼吞虎咽,而是没打采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

  “公子一个人吃饭看着真是孤寂的很。”

  迟圩抬头看去,见到一个打扮艳丽,举手投足间都混着些脂粉气的男子,他皱眉道:“我不是断袖。”语毕便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了嘴里。

  “公子可真会说笑,这里是象姑馆,公子若不是断袖,来此处莫非还是吃饭的不成?”那男子笑着在迟圩旁边坐下,扫了一眼桌上没发现酒盏,略有些惊异,“公子不饮酒吗?”

  迟圩看也没看他,埋头苦吃。

  那男子见状也没恼,反倒笑笑意更深,“一个人海吃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喂公子你,方显得有些情趣。”他伸手抓起桌上摆放的另一幅筷子,刚要夹菜就被人敲击了一下手背,他疼的当即丢了筷子,手背上红了一片。

  迟圩瞪了他一眼,“别动我的食物。”

  那男子愣愣的看着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位……公子,你还是换一处地方吧。”不知何时,闻瑕迩已从房间踏出,来到了迟圩身侧坐。

  迟圩喊了一声恩师,又开始海吃了。

  闻瑕迩看向那位公子,指着迟圩道:“他没钱,还在外面欠了很多债。”

  那公子闻言面上的惊愕立刻变成了嫌弃,猛地站起了身,“穷鬼来逛什么象姑馆!”语毕便头也不回地上了头,唯恐多看迟圩一样都会变得晦气。

  迟圩打了个嗝,眼光在闻瑕迩身边来回扫了一圈后,顶着一张油光水滑的嘴巴问道:“恩师,那个君灵沉呢?”

  闻瑕迩眼睛半眯了起来,“叫尊称。”

  迟圩眼神飘忽了一下,忙改口道:“哦,君公子呢?”

  闻瑕迩面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说道:“他回禹泽山了。”

  “真的?”迟圩脸上立时笑开了花,激动道:“真是太好了,他总算走了!”

  闻瑕迩道:“他走了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迟圩忙掩去脸上的笑意,埋头吃了一口饭,又大口啃下半只鸡腿,只在心中偷偷窃喜。

  闻瑕迩语气不温不火的道:“装傻充愣的本事见长。”

  迟圩猛地摇头,含着鸡腿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我不是……”

  闻瑕迩道:“嗯?”

  迟圩放下鸡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恩师,色字头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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