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

p;闻瑕迩闻言,将手上的芸豆糕往石桌上一放,平静道:“也就一点喜欢。”

  朗禅看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闻瑕迩擦了擦手上的糕点屑,直接讲出这次他来找对方的目的,“君灵沉的事,阿禅你查的怎么样了?”

  朗禅切着手下的烤乳猪,慢条斯理的道:“临淮君家嫡公子,姓君名惘字灵沉,三岁时拜入禹泽山内门修道;八岁时在门中的试炼里力压群雄一举夺魁成为掌门越鉴真人的关门弟子;十四岁时孤身一人凭着一把留阙剑斩杀了为祸四方的凶兽螭吻,自此扬名天下,名震九州;十六岁时由禹泽山掌门亲授道号‘缈音清君’,同年接下临淮君家少家主之位;十八岁时剿灭了在北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门派鸣煞谷,受北荒百姓尊崇,为其建庙宇……”

  “停。”闻瑕迩打断了朗禅的滔滔不绝,“除了这些事迹,就没别的?”他可不是来听君灵沉扬名立万的故事的。

  朗禅擦了擦嘴,“你想听哪方面的?”

  闻瑕迩道:“不好的,我要听他不好的事迹。”

  朗禅沉吟片刻,道:“他左眼……似乎天生眼盲。”

  闻瑕迩闻言眉心微蹙,“眼盲?可我那日和他在崇天楼上交手的时候他动作迅捷的很,根本不像是眼盲之人。”

  朗禅喝了杯茶,道:“这事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缈音清君看上去的确与常人无异,所以眼盲一事还有待考究。”

  闻瑕迩深觉君灵沉眼盲一事实乃无稽之谈,没太在意,又问道:“还有呢?他还有其他不好的事迹吗?”

  “缈音清君不好的事迹……”朗禅想了想,咽下一块肉,道:“尚未婚配算吗?”

  闻瑕迩匪夷所思的看着朗禅,“君灵沉难道……难道没有犯过什么错?”

  “没有。”朗禅放下茶杯,眼神中似乎带着点钦佩,“缈音清君不仅修为超凡,德行也是十分出众的,出世至今,从未有过不雅的传言。若是能够结交缈音清君这样的人物,倒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闻瑕迩闻言立刻垮下了脸,冷哼了几声,道:“有什么好的,冷冰冰的跟个冰雕一样,谁若是交上他这样的朋友岂不是会被闷死。”

  朗禅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割下几块肉用油纸包起来递到闻瑕迩面前,随口岔开了话题,道:“阿旸你什么时候回冥丘?再过十日是朗婼出嫁之日,我也会有些忙,不能日日陪你。”

  “朗婼?”闻瑕迩漫不经心的吃着对方递过来的肉,“就是那个和你同日出生的姐姐?恭喜恭喜啊,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能娶上她,真是三生有幸……”

  朗禅心知他说的是反话也没拆穿,“娶她的是云家的嫡公子云束。”

  “青穆云家?”闻瑕迩问道。

  “没错。”朗禅道。

  闻瑕迩微微迷眸,“又是一个惹人生厌的世家……”

  朗禅愣了下,“你说青穆云家?可我怎么记得你……就是这家的。”

  闻瑕迩摆了摆手,“那不一样,我跟云家那家主有些私怨,在我十岁时就接下的。”

  “十岁?”朗禅忍俊不禁,“云酬家主的年纪都能做你父亲了,他能和你一个孩子有什么仇怨?”

  “关乎家父颜面,这件事做兄弟的不便告诉你。”闻瑕迩问道:“朗婼和云束什么时候成亲?”

  朗禅倒也未继续追问是什么仇怨,回答道:“他们二人十日之后会在应天长宫成亲。”

  “不该是在青穆成亲吗?”自古以来成亲仪式都是在男方家中举行,头一次听到在女方家中,闻瑕迩便不由得问了一句。

  朗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闻瑕迩立刻心领神会,“你爹可真是个狠人。”

  朗禅笑了笑,继续低头切着肉,“不过朗婼并不想和云束成亲,这几天将宫中闹得鸡犬不宁。”

  闻瑕迩道:“为什么?难道朗婼有喜欢的人了?”

  朗禅点头道:“没错,朗婼和宫中一个弟子两情相悦,朗宫主不同意,把那弟子赶出了应天长宫。”

  闻瑕迩啧了几声,“棒打鸳鸯这种事做了会遭报应的……”

  朗禅被他这句话逗笑。

  闻瑕迩也跟着笑了两声,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止了笑声,问道:“成亲那日,是不是仙道的世家门派都会来?”

  朗禅答是。

  闻瑕迩又接着问,“那君灵沉呢?君灵沉会来吗?”

  朗禅道:“禹泽山和临淮君家都送了帖子,于情于理,缈音清君都应该来的。”

  闻瑕迩闻言,半眯起眼拿过一块芸豆糕放在口中细细的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朗禅见他不说话了便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妥吗?”

  “没。”闻瑕迩勾唇道:“一箭双雕,甚好甚好……”

  七月初五,宜嫁娶。

  一向以沉闷黑寂著称建造的应天长宫也难得换上了喜庆的红色,一改往日压抑的气氛,各处张灯结,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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