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幸福的天涯飞奔(久等了)

p;他把烟盒放回桌上,面无表情地站直腿走到窗户边,背对着她而立,声音低沉:“因为他?”

  她咬着唇不做声,手心紧紧地捂住双眼,鼻涕流出来,又吸了吸鼻子,空出一手从身后的书包里抽张纸巾擦干净。

  靳瑄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杀了爱人的父母,要他情何以堪,如何再来面对她。

  那个善良的少年,这一生都必将活在永无止境的痛苦中。

  而这种痛苦,她已经品尝过,太煎熬了,怎么忍心让他来经历一次。

  他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了。

  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吧。

  她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只要她告诉他实情,他一定会站在她这边,这就够了。

  怎么能真的逼他在她和靳百川之间做选择呢,就像要她在单伯尧和他之间做选择一样,无论选择谁,都是痛楚。

  他是无辜的,他很好,这样的人,他最好什么都别知道,要拥有美好的将来,明媚的人生。

  这是她,最由衷的祝福,最后的温柔。

  他们,只能走到这里了。

  她收拾好脸背上书包站起身,决绝冷冽:“最后一个问题。”

  “问。”

  “你说王淇山跟靳百川做了笔生意,是什么?”

  非要害死她父母。

  他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声音也没什么起伏:“贩毒。”

  她猛地抬头,瞪大双眼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不可置信。

  他没跟她解释太多,淡淡一句:“归根结底,利益作祟。”

  她仰起脸,泪水倒回进眼睛里,眼珠锁定璀璨的电灯怔了几秒,收回目光出了书房。

  夜幕降临时,单善从陆敛家中出来,一轮残月悬挂天上,她往嘴里连塞了三颗巧克力,腿还是虚软得厉害,身上直冒冷汗,在路边的水泥坎上坐了许久,攒够了力气方起身离开。

  之后她一直在医院悉心照看靳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学会了给人削苹果喂饭,办理出院时,医生交待他以后的生活里要多留意肩颈,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受了凉会疼,单善抱紧他伤心地哭泣。

  可是没有意义,结果已成定局。

  提分手前,她做了一系列的策划,带他领略她奶奶那群亲戚有多可怕,把她挽陆敛手的照片匿名寄给他,夜不归宿,频繁地约他又频繁地放他鸽子,最后将她跟陆敛接吻的照片甩在他眼前。

  把背好的台词念给他听,跟他道歉,说她很累,应付那些觊觎她家财的豺狼虎豹,让她觉得累,她想找个靠山给她撑腰。

  说她变心,想分手了。

  他不相信,她就骂他,骂他幼稚不够成熟,巴掌甩在他脸上,一下不够,他追上来,又甩了一巴掌。

  她这辈子第一次扇人巴掌,竟然是打在爱的人脸上,她把手背到身后,指甲掐在掌心里抠出血来。

  他松开她的手,终于相信,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要跟他分手了。

  路口时,两人各走一边,再之后她搬家,他大二下出国进修,再见面,她就二十二了。

  单善引他进来屋里,两人去了二楼,她取出檀木盒里的红玉金簪,梳子和簪子交给他。

  他给她梳头发,生怕扯断她的发丝,每一梳都极尽温柔,梳好后将她的长发拧成一股缠圈插入簪子,满头的青丝就缠好了。

  她照镜子,左右观察镜中的自己,志得意满:“真好看。”

  他抿着唇,笑了,鼻子里应嗯。

  她翻出许久不用的小提琴,两个人回了客厅,她站着拉琴,他坐在一边听,两个人都哭,一首又一首,直到物业来敲门,说他们的琴声扰人清梦,她这才放下酸疼的胳膊。

  收了琴后,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聊了大半宿,聊彼此分开的这几年,说她在学校里的趣事,还告诉他,陆敛除了有点闷,其实人还不错,他不用担心。

  她过得很好。

  她跟他道歉,他一点都不幼稚,他很好。

  他也和她分享这几年的见闻,告诉她,他走过的每一处地方,包括两人要去却没去成的雷根斯堡,多瑙河边一座美丽的古老城市,他们原定听完小提琴演奏会后的下一站。

  如果她的爸爸妈妈还在就好了。

  如果还在,那么漂亮的地方,就不是他一个人去了。

  他们不断地跟彼此诉说,口干舌燥了就灌一杯水,继续讲,说到动情时流出眼泪,也是喜悦的泪水,只有这样子,他们的爱情,他们的青春,才算得了圆满。

  善始善终。

  天将亮未亮时,单善困极,倚着沙发的这头睡去,靳瑄起身去了二楼她的房间,抱了被子给她盖上。

  她的房间,他总是熟悉的。

  靳瑄蹲在她旁边,盯着她的睡颜瞧了许久,天彻底亮时,弯腰在她额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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