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赚钱。”慕迟面无表情。

  祁炀倒掉垃圾,垃圾桶就在旁边不远处,不妨碍他们说话,他道:“我不是给你卡了吗?”

  慕迟站在酒架台旁边,看他倒垃圾,轻轻的说:“不冲突。”

  多一分钱谁会嫌弃呢?

  祁炀却道:“他舍得你出来?”

  “不舍得,”慕迟转回身继续摆酒,“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柯文住院了,他身为运动员伤势得重视,留院观察,他伤的也挺重的,慕迟怕有什么后遗症,他要看着他,柯文不愿意,让他回来休息,慕迟抵不住他的劝说,只好回来了。

  他的手伤的也不轻。

  只是他没有选择休息,他觉得根本不需要。

  祁炀放下扫帚,走到他身边,在他背后站立,他知道慕迟性子很强,所以不会去伸手帮忙,以一会他跟他争执起来加深了手上的伤势,祁炀只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防止再出意外就行了。

  “你少赚这一天的钱会死吗?”太拼命,真的好吗?

  慕迟道:“不会死,但会过得更好一点。”

  祁炀盯着他的帽子,慕迟的头发长了点,再留一段时间就能掐的住了,当然,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浓密柔顺,让他摸着格外的舒服。

  格外的少年。

  可到底是少年,现在他面前的,不再少年。

  “慕迟,我想跟你谈谈。”祁炀在他背后出声,慕迟手顿了下,瓶子还没放稳,祁炀伸手把酒瓶子往酒架台里面推了推,按着慕迟的手。

  慕迟的左手还摆在原位,他微微偏头,“哪方面?”

  祁炀道:“你知道的。”

  慕迟回头过去,手,从祁炀手底下抽出来,继续拿酒摆着:“我不想聊废话。”

  一些不能改变的事,他不想谈,不想浪那个时间跟力。

  “就一小会,好不好?”祁炀不死心。

  慕迟推开他,把空了的酒框摞在了其他框子上。

  “等我下班。”他松口。

  祁炀的心情完全取自于慕迟的态度,他稍微松松口就能让他格外的激动,祁炀忙狗腿的帮他做事,拿过慕迟手里的酒:“我去送,你告诉我哪个包厢。”

  慕迟看他一下,随便他吧,反正他也是闲着,他道:“404。”

  祁炀去了。

  祁炀西装革履的根本不像是服务员,他到门前只好把外套脱了,里面还有马甲,他整理下进去了。

  里面的人各种指使,只是送个酒祁炀都觉得火大,但也有种悲凉,这就是下层人的日常生活,这就是慕迟一直做的事情。

  无论发生什么,顾客是上帝。

  祁炀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小男生在跟慕迟说着什么,他眼睛一眯,那小男生也看见了祁炀,当下就瞪大了眼睛,然后撒腿跑了。

  是韩超。

  对,那天打扰他好事的臭小子。

  祁炀回来把盛酒器放好,对酒架台的慕迟道:“他跟你说什么?”

  “说你。”慕迟应他。

  祁炀挑眉,“说我什么?”

  慕迟放下手里的酒单,抬头看向祁炀,问:“六爷的事,是你做的?”

  原来是这个,祁炀果断承认:“嗯。”

  慕迟问:“为什么?”

  祁炀道:“看他不爽。”

  “因为我吗?”慕迟拆穿他。

  “不是。”祁炀不承认,他想,他可能会……生气吧。

  谁知慕迟并没有,只是道:“哦,那就好,我不想惹麻烦。”

  祁炀摸了摸鼻子,敛眉,没有说话。

  慕迟道:“六爷势力蛮大的,你惹上了自己注意点。”

  祁炀去看慕迟,慕迟穿着黑色的短袖,外面套着一件风衣外套,长长的,戴着帽子他不抬头总是看不到他的眼睛,除了高挑,你再看不到什么了。

  他仍旧记得,身穿白色球衣,球衣塞进短裤里,高挑出色的少年的英姿,浅蓝色的球袜束在肤色雪白的健美的双腿上,少年柔顺的发在风里,在奔跑中飞扬,头束发带的少年投篮,暴扣,拿下比赛的每一个姿势,表情,都那么惹眼。

  是啊,那样俊美,青春,阳光的少年,是多少老师眼里的骄傲,是多少父母心中的慨叹,是多少女子的憧憬和奢望,又是多少人眼里的梦一场。

  再没有谁比慕迟的十七岁更出了。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

  你现在,又站在哪里?又成为了怎样优秀的人?你定是天之骄子,有美满的生活和家庭。

  如果……不是遇见我。

  对不起啊,慕迟,我根本没办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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