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开头夸你什么来着?说早了。

  最近一段时间,乔曦过得可以说是诚惶诚恐。

  理由是顾思南最近对她的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用“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八个字去形容。

  上次在楼梯拐角处,两人本肩并肩站在一起,顾思南修长有力的手才刚紧紧拉住乔曦的指尖,就听见走廊里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他几乎是立刻克制地收回了手,眉眼弯了弯,表情十分自然,无任何不满。

  迄今为止,这样的事情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甚至有次,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已经几近稍稍偏头,他的唇就能微微擦过自己脸颊肌肤的程度了。那时附近传来了同学嬉笑打闹的声音,顾思南立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眼眸望向别处,神情淡漠。

  夜间,顾思南偶尔会给乔曦发送“睡了吗?”的信息,无论乔曦是否理会,他都不会刨根问底,只是贴心地道晚安后,就不再回复。

  这就是乔曦为什么能够容忍他这么频繁的接触自己的原因之一。

  当然原因之二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上周,她趁着两节课的间隙去上洗手间,刚走至学校的公用洗手池旁,就看见纪雨薇柔柔弱弱地站着洗手。她刚巧微微抬起头,看到乔曦走了过来,顿时笑逐颜开,眼里喜悦简直溢于言表。纪雨薇倏地抬起胳膊,使劲地朝她挥了挥手,喊道:

  “嫂——子——好!”

  那一刻,乔曦真的很想转身就跑。

  庆幸那是那天大雨滂沱,周围人都听不太清。

  而经过校内公开选举后,杨鸿之已经正式入驻学生会,以绝对优势的票数成为新一届的学生会会长,这点在包括乔曦在内的大部分学生的预料之中。

  毕竟一个一表人材,品貌非凡的学生会会长,是多少少女心中的梦。

  可是问题在于,本届学生会的指导老师仍旧是林夏。

  因此上周五中午,学生会的例会时间,乔曦缩在会议室圆桌的一个角落,脑门上刻满了“迷茫”两个字。

  “和体育部老师的对接工作完成多少了?”

  “开幕式的主持人的候选人名单确认好了吗?”

  “宣传组的设备问题处理了吗?”

  “后勤保障部的报销单和发票有没有转交?”

  ……

  林夏老师念在杨鸿之刚入学生会不久,有疑问的事情都询问乔曦,一些约定俗成的例行工作也是直接安排给她。

  杨鸿之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分给林夏,讨论问题的语气都是疏离而客气的,后期的汇报工作直接抛给了乔曦与其他学生会干部。

  自己真就是工具人呗。

  此刻倒是宁愿和顾思南呆在一起。

  会议结束后,乔曦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独自一人留下来整理着会议桌。

  她垂着头,一手捏起几个纸杯,轻松地抛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再捋起袖子,动手将摆放得横七竖八地圆木椅子归置整齐。

  吧嗒一声,会议室原本半开的门扉突然合上了。

  她听见了几声低低切切地轻笑,抬起头一看,顾思南双手背在身后靠在门口,嘴角的笑容十分懒散。

  “你怎么来了?”乔曦动作不停,将手上最后的纸团投进垃圾桶。

  “时间还早,”顾思南看她表情并无反感和回避,不禁莞尔:“想同你一起吃午饭。”

  “吃什么?”她回答地漫不经心,语气却又十分顺理成章。

  “很累?”

  “有点,可能是要开校运动会,事情有点多。”她长叹了一口气,就着最近的椅子坐下,埋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抵在桌板上。

  “骗人。”他语气倒是很亲昵。

  顾思南走至她身后,她刚想抬起头,转过身看着他,却不想眉梢后的凹陷处一热,他的指腹轻轻顺时针按揉着她的太阳穴。

  太舒服了,乔曦现在也懒得管什么保持不保持距离,微微仰头,顺从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知道最近教师宿舍后面闹鬼的事情吗?”

  乔曦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继续接他的话。

  “说是上周周三晚自习前,有学生经过教师宿舍后面的杂物室,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顾思南闷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你信吗?”

  这八卦乔曦前几天听说过,据说是一个高一的小女生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去医务室拿创口贴的时候,经过教师宿舍后面的杂物室。当时快要上课了,四周没什么人,天空灰蒙蒙地,阴雨绵绵,伴随着淅淅沥沥地雨声,她听到杂物室附近传来了一声一声地惨厉的抽泣声。

  可是杂物室里面摆放地全是桌椅之类的弃用的教学器具,门常年也是紧紧上锁的,钥匙连学生会都没有,周围甚至都有些许破败了。

  小姑娘又没勇气去一探究竟,哆哆嗦嗦,胆丧魂惊地淋着雨回到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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