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普生16

。郁普生也就没答应,况且正堂也确实再坐不进来多的学生了。

  郁普生不学生,那些人心里就怀了恨,又开始四处说他的不是。猫气得半死,一连几天半夜都出去,直把那些人房顶上的瓦全部掀翻才解了气,不过她没敢把这事和郁普生说。

  猫叼着网兜回来,小稚童看到她纷纷围拢,“小白,你去摘的枣子?”

  猫冷哼一声不欲理他们,结果不小心嘴下一松,青红的枣子撒落了一地。

  小稚童们赶紧趁火打劫,猫尖叫起来:【不许动,这是我的!!】

  她跳起来锋利的爪子想要抓人,手握枣子的小稚童怕了她,赶紧丢下枣子躲到一边。

  子泓蹲下身,“小白我帮你捡吧,我不要你的。”

  猫嘶他,也不要他动。

  她自己一个一个将枣子衔进网兜里,枣子又大又新鲜,看着就脆甜多汁,小稚童们纷纷流口水,无奈猫实在护食得紧。

  枣子全部衔回来后,猫重新叼住网兜。

  正堂里,郁普生正在为学生答疑解惑,讲案上突然跳上一只猫来,猫嘴里的网兜散开,枣子骨碌碌地滚到他手边。

  “喵~”

  “摘给我的?”

  郁普生拿起一颗看了看,上面晶莹剔透的,“嗯?怎么还有你的口水?”

  猫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嫌弃,异色的眼瞳闪烁着山雨欲来的风暴。院外的小稚童跟着跑进来,争先恐后道,“夫子若是嫌弃,便给我们吃吧!”

  猫露出爪子在案面上划出好一长道抓痕,猫爪与木头刮擦的刺耳的声音配合着她浑身炸开的毛,不可谓不令人害怕,仿若谁要敢再靠近一寸,下一刻猫就要奋起伤人了。

  郁普生将她抱过,另一只手提起网兜,叮嘱一众学生,“各自回座位上温书,学间休息结束了。”

  他抱着猫往卧房走,转过了廊下拐角,“怎么想起打枣子给我吃了?”

  猫傲着脑袋不想理他,她好心打枣子给他补血,他还敢嫌弃她的口水。

  进得卧房,郁普生将她放到猫床上,“你肯定困了,先睡一觉,我讲完学再来找你。”

  猫确实困,因为起得太早了,但她瞪着他手里的枣子不说话。

  郁普生顺了顺她的毛,将枣子放到她旁边,“你帮我守着,我待会过来吃。”

  猫这才满意。

  小稚童下学后,郁普生回来见猫仍旧睡得熟,枣子被她圈在肚皮下面,护得严严实实。

  他抱起她,提过那兜枣子,出卧房洗净后坐在竹下的躺椅上吃起来。

  手中的枣子甜脆,身后是竹叶沙沙,猫就在他膝头睡着。

  气瘴乖候,深冬的时候,姑苏城里蹿起了疫疠。人人咳嗽不已,头几天咳痰,后几日咳血,感染者双眼凹陷,面部蜡黄,不出半月就消瘦得仅剩一副骨架。

  学堂里停了课,猫的耳朵灵敏,爬上屋顶似乎就能听到满城的哀嚎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那种人间炼狱与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的既视感让猫的后颈蹿起了鸡皮疙瘩。

  底下院子里,老妖怪负手而立,双目阖闭着似乎也在凝听风里带过来的动静。他衣袂翩飞,身后的方竹也沙沙作响,整个人却静得像超脱了这方天地。

  不多时他睁眼,“下来。”

  猫跳下屋檐,由他抱起。

  “来客了。”

  他的话音刚落,院门口就凭空出现了人,也不是凭空,准确地说应当是缩地成寸,因为上一秒还在院门口的人,眨眼功夫就近到了眼前。

  是两个道士。

  其中一个阴黎见过,是上次过来借血的那个;另一个胡子可长得多,脸上的皱纹条数也多得多。

  阴黎对上次借血道士自报家门时那一长串的叽咕叽咕印象深刻,看这两人皆是一身无甚差别的藏蓝布袍子,不由得猜测这两人同出一脉,都属于那什么山什么派。

  两个道士对着郁普生行了礼,年长的那个先行开口,“郁大善人,好久不见。”

  郁普生回了礼,“甄道长别来无恙。”

  哦,原来两人认识啊,阴黎将注意力放在了老道士肘间的拂尘上。

  她伸出猫爪子想去掏一掏,老道士笑看她一眼,将拂尘换到另一只手上,“小小猫妖倒是灵动得紧,这拂尘碰了可就伤到你了。”

  猫回爪子,仰头看着郁普生,想知道道士说的是不是真的。

  郁普生摇头,“不可以玩。”

  猫丧气,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上回来借血的道士腰间的红葫芦上。

  “郁大善人何时布善?”姓甄的道士问。

  “时机未到。”

  “时机还未到?”这年轻一点的借血道士不禁疑惑,“城里感染疫疠者快要过半了,咳死的也已不计其数,怎的时机还未到?”

  这道士仗着自家师祖在,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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