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普生4

几滴少得可怜的鲜血从伤口里滴无可滴地滴了出来,落到水缸里孱弱得激不起半点涟漪。

  猫还伫在一旁飘飘然,男人却已经重新挽好纱布带着砚台离了开。

  阴黎重新跳上水缸,鼻子在缸里一通乱嗅,原来那老妖怪不止一双手撸得好,连血也是异常地对猫有吸引力,果然我是要当他主子的猫啊呜呜呜……太好闻了!

  她突然心思一动,嘿!为什么不让他撸着自己,再一边闻他的血味呢?卧槽,光是想想就觉得快活得要发癫,猫生的高光时刻就在眼前!

  打定主意的猫,立刻往堂屋蹿去,那猴急的模样哪里还有先前对人家杀蝌蚪时的谴责和惊惧。

  还是偏堂的窗边,阴黎跳上窗台,滚到桌案上就开始仰躺打滚露肚皮。

  桌案上铺着的宣纸,早被她踩上了泥脚印。她在上边造作,看起来活像是后背痒痒又抠不到,只能左扭右扭地摩擦解痒。

  太好闻了,实在太好闻了,对方不理她,她都没有生气,反而一个鲤鱼打挺,主动跳到他怀里去拱他。

  她一顿乱拱后,那双手终于开始摸她了,她扒着他胸前的衣服使劲往他怀里钻,“喵~”【太香了】

  猫的后颈子被男人拎住,他的手放上来压住了她的脑袋,这动作似乎在说:你不准闹。

  嗷…就只那只缠纱布的手,那伤口就在她鼻尖!她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压着,她趴在他膝头,那只不断散发香甜气息的手开始摸她的猫脸,她娇小的猫下巴就在他虎口之间。

  猫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男人撸猫的动作微顿后又重新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她伸出爪子扒拉他手腕上的纱布,但很快被捏住。

  她不依,挥舞着爪子,“喵~”【我就看看,看看嘛】

  这猫儿啊,晓得对方听不懂喵言,还在撒娇企图自此达到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真是缠人,擅不罢休。

  郁普生将她捉住放到桌案上,然后便准备起身离开,就像摆脱一个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缠人的猫又哪里肯让他走,她一踩实桌面就纵身一跳,在他还没能起身之前就又跳了回他怀里,然后大字一躺,“喵!”【我不看就是了!】

  她这样锲而不舍地纠缠,男人倒真就没再起身了,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抚摸她,静坐在那里,看窗外的雨。

  这春雨总是一阵接一阵,下大了又渐小,渐小后又忽大,连绵不休,没个消停,一人一猫安静待在窗边,竟是分外和谐。

  消停了一会儿,那猫性子又躁动了,她又将爪子伸出偷偷摸摸地开始刨他的手腕。

  但猫爪子十分地小心翼翼,但再小心翼翼又能比人的手更灵活?郁普生尚且清醒着,哪怕是人的手去解他的绷带也不至于使他不能察觉,又何况猫的爪子。

  可不知为何,端坐的男人却任由她去了,他只低头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将视线放到了窗外。

  她见他不理,便大着胆子,爪子几下就把绷带刨烂,甚至于还不小心给那截冷白的手腕添了新伤口。

  血珠子冒出来,她难自持地深吸了一口。

  她扒拉了他一下,在男人低下头看她后问道,“喵?”【你的血为什么好香?】

  他的视线从她的猫脸转到自己的手腕上,不置一词。

  得不到答案她也不恼,只是闻着这近在咫尺的血珠,她突然就有些怀疑,这血真香,会不会尝起来也异常的美味。

  怀着这种想法,她有些心虚地觑了他一眼,说干就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趴下去舌头一卷……

  她砸吧了下嘴,好像没什么区别呀?正品味间,忽闻头顶响起一声平淡至极的——“有毒。”

  “喵?”【什么】她慢半拍地抬头。

  对方薄唇轻启,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血有毒。”

  “喵——!?”

  她炸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

  【我要死了吗?!!!】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忽觉喉头腥甜,五脏六腑火辣辣地在烧,就像要爆炸一样。她猫脸痛苦,前肢软倒在他膝头,不!我不能现在死,我还有遗……老妖怪你误我哉!

  倒说句公道话,这猫主动纠缠,人家早已是放了她一条生路。明明是她自不珍惜,两翻纠缠,才得此局面,何怪人家误她?你都要扒人家伤口喝人家的血了,有道是阻止你是情分,不阻止你才是本分,该!实在是该!

  一人一猫好歹相伴了十多日,男人大概不忍看猫濒死时的惨痛之状,他再次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他的手依旧放在猫身上轻抚,或许是在做最后的道别,或许是聊胜于无的安慰。

  膝头那小小的身子没有了动静,男人的呼吸长了一些,细听就像是在叹气。哪怕怀里的已经是个死物,那双手也依旧满含怜悯地轻抚。

  猫:呵呵,真谢谢你x的怜悯哦。

  窗外雨势变大,似乎这雨也在为她送行。郁普生考虑着要把这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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