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

新娘们坐好,一一为她们盖上红盖头,窦宏在旁边道:“美人们等我,天黑了,再找你们玩。”

  梁睿摇头扶额。

  窦宏回到船厅。一张长餐桌,季德水弓湘云对坐。梁睿在柴凌泰旁边坐下。

  窦宏显然当他是船长,指着柴凌泰道:“你!腿放下,去外面帮忙。”

  他口中的你,语气鄙夷。

  能和他们同桌吃饭,就得守规矩,端盘子是基本。

  柴凌泰笑着举起一只食指,摇动道:“我不去,你能怎样?把我打回天牢去吗?哇!我好害怕。”

  窦宏揪起他衣领道:“我这就送你去喂鲨鱼!”

  柴凌泰手搭在腰间剑柄,准备随时抽他。

  弓湘云道:“够了!窦将军把他放下,柴凌泰也把腿放下。”

  柴凌泰微笑,窦宏举起拳头,凝固在半空,不想得罪弓湘云,慢慢松开柴凌泰衣领。

  落座后,梁睿小声提醒道:“柴公公,忍一时风平浪静,将军冲动莽撞,不懂事,少惹他为好。”

  柴凌泰为这声柴公公笑了笑道:“没关系,指不定是我扔他下去喂鳄鱼。”

  初来国都,梁睿见了柴凌泰有些害怕,今日同船,在座中,唯有和柴凌泰能聊得来。

  他也笑了道:“多年不见,柴公公没怎么变。”

  航行了十天后,柴凌泰神清气爽,海风清新,吃好喝好,锁骨都变得不明显,身形圆润了些。

  南斗大船装了三艘船的粮食和杂物,天狼船和惊龙船装载少量物资,才和南斗船速度一致。

  梁睿道:“我们到玉蟾关了。”

  江面雾气朦胧缥缈,仿佛仙境。八月天顿时变成十二月天。寒冷许多。

  柴凌泰立起衣领,站在船头望向远处,雾气弥漫,在雾气中看远方,只看到一团黑影,船只越驶越近黑影,呋地一声,一株歪掉的参天榕树擦过船帆,他向后望,雾气缭绕,榕树没入雾气,再次成为黑影。

  他望向身边同行的天狼船和惊龙船,在雾气中,依稀能看见一侧船工搬运物品,再远一些只能看见细小人影。

  柴凌泰道:“我们三艘船同去一条路吗?不分开走?”

  梁睿道:“去往玉蟾岛,只有一条路。”

  柴凌泰道:“为何要三艘船,将这二十几个新娘坐一艘,不是更省时省力吗?”

  梁睿拿出卷轴道:“柴公公不知道吗?”

  柴凌泰道:“知道什么?”

  梁睿道:“当年先皇还是皇子时,和王妃靠一艘官船进玉蟾岛,便是十三位新娘同坐一艘,结果只有他回来了。”

  柴凌泰道:“王妃呢?”

  梁睿道:“十三位新娘未到玉蟾岛屿,全死了,王妃做第十四位新娘,嫁给岛主。”

  柴凌泰动动手指算一下道:“王妃生了梁奕,不是处子啊。”

  梁睿道:“所以王妃被玉蟾岛主发现不是处子,杀死了,这是我爹告诉我的,王室史书上写的是捐躯报国。”

  柴凌泰一阵阴寒。因为拥戴敬爱梁祯,大家闺秀出身的王妃甘愿去闯险关,想来,并不会自愿当第十四位新娘,宁愿跟丈夫一同死了。

  想到,梁祯在森罗地牢中半残不死的样子,呵呵,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天黑,三杆上拉起灯。

  夜幕中,雾气笼罩前路,幽深未知,周围太安静,安静得令人不安,高空中点点灯火不能照亮周围,却能给守夜的船员安心,抬头不见天空,能看见一点光都是好的。

  柴凌泰吃过饭后,回船舱休息,路过窦宏船舱时,闻声驻足,透过舱门小窗看。

  两名新娘的盖头被窦宏掀走,梁睿拉她们坐下再盖上。

  窦宏踢开梁睿道:“滚开!臭驴子!玩儿一会儿怎么了?!那青蛙岛主还能长眼睛在我房间里头?”

  未入关前,窦宏就拉着姑娘们促膝长谈,摸|摸小手,摸|摸|大|腿,玩捉迷藏,捉到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要脱衣服,梁睿在旁边看着,防止他们进一步逾越,柴凌泰也是冷眼旁观,没进关,没破|身,就不管。

  梁睿道:“将军,进了玉蟾江,马虎不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窦宏鼻孔撑大,像一头牛看见红布,鼻孔喷热气抱着两个姑娘,怒道:“我不怕!天王老子来了都挡不住我今天要和美人们做美梦!”

  这回不止掀开两个,是全都掀开了。

  新娘们喜笑颜开地往窦宏身上扑过去。若是进关前一直静坐,新娘会习惯,问题是没有不让动过,今天她们进关后,一天只能呆在一处,能自由活动还能攀龙附凤,当然毫不犹豫去服侍窦宏。

  这下,梁睿辛苦一天伺候新娘呆着的功夫,被窦宏一下全毁了。

  柴凌泰在门外,手搭在腰间的银蛇剑柄,他早料到窦宏会这么做,这下有理由,扔他下水冻成一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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