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畜者

西服侧兜里取出白色烟壳踩着细长高跟鞋走了过来。

  自谢里春递过来的烟壳里取出细长烟支的艾罗并未往嘴里送去,而至指尖一翻恍如拂刀一般在指尖转了几个利落角度道,“我记得你说过弥生的脸是换过的?”

  “是。”

  站在医疗床前的谢里春踩灭了烟尾,重新取出一支在烟壳上敲了敲,“动刀手法有你的用刀痕迹,但在我们的记录里并未有过你同她的接触,不过基于之前的记录损毁,没准儿是你之前做的也不无奇怪。”

  “那地穴里的监视器怎么解释?”

  自指尖细烟再看谢里春,艾罗道,“从其角度来看,分明是从眼睛位置为设置的监察角度。难道说,你们除了动物以外还真的用上了人体监察不成?”

  “开生谢死,爱而罗欲,你不该为这些做法感到人情伦理的不适。”

  重新点起的细烟在嘴边深吸一口,谢里春又道,“何况他们本也不算做是人,只是我们这些真正的人所畜养用来维持海下世界继续生存下去的实验体而已。”

  “你是想说,”

  低眉再次翻转着指尖烟支,光洁的小臂也正被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扎入细管针液,艾罗有些语气寥寥,“这才是我名爱罗的本意吗?”

  “殷墟空间船坠毁以后,除了及时退避到殷墟环岛沉入海下苟且生存的人类以外,地面上的生态链很快全部陷于断裂而灭绝,微生物也所剩无几,呈现出完全的死寂之态,直至......”

  “直至空间船坠毁之地开始有新的生命诞生,你们为了再次回到地面生活,就开始不断派人调查坠毁之地的真实情况以及数据采集,但每一次在你们进入之时,整个殷墟坠毁之地就像是被人有意守护之至,除了死寂还是死寂,你们根本什么也查不到是不是?”

  “守护它的人不仅知道我们还于海下世界存活,也还非常了解我们当年的发展之势,正是于此而洞察我们行事之举的把空间船的坠毁之地完全隔绝在我们的视线之外。”

  转了个身,谢里春捏着指尖细烟走向船头,“后来地表就有了生命体的再次衍生,那些老家伙便背着我进行了从头至尾的人工干预,以致于这些生命体从立足之始就被我们海下世界全权监控着,甚至是他们的文明发展,生存轨迹都无不按照我们推演预设的境况在不断发生,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根本真相。”

  “这么说来,是有人发现了你们在利用万物乃至人体的监控存在,反而去利用了你们的监控之法在达到自己的目的?”

  “是。”

  逆风而处,谢里春的背影就更显独立于傲,“正是于此,老家伙们不得不开始怀疑当年的空间船坠毁还有幸存者,也才不得不把我给重新启用回来。”

  “喔?”

  显出兴趣的艾罗挑了挑眉毛,“这么一听的话我心里还真是觉得有些痛快。你被关了多少年?十年百年,还是千年万年?”

  “不太记得了,我只是坚信生在这里就该死在这里,那什么利用空间船迁跃至它维的事情根本就是在背叛自己的存在而已。”

  谢里春又搭在了船头,摆着那副初来的姿态道,“何况迁跃万维这种事,本身就是......”

  “一种谎言而已。”

  谎言?

  一时间,存疑于心的艾罗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在她踏入海下世界之始,眼前的这个女人就从未露过什么犹疑之态,更别说什么惘然别绪,但此刻此际,她却从这看不见其表情的女人背后确是捕捉到了那么一些情绪有异的蛛丝马迹......

  “同之前一样,那些被巨鲸吞下的尸体之中还是有着和你体内一样的量子元体。”

  察觉到艾罗似乎有些陷于迟疑,谢里春又道,“量子元体的存在让他们死后能为你驱使,也能让他们在受控之时为你所分解而化,但令老家伙们为此头疼的并不是这些实验体于生前为何体内没有这种量子元体,而是从生命之初他们就参与了干涉,却也无能将从你这活体上提取出来的量子元体进行于成功复制。”

  “也就是说,就是因为我的体内并无量子体表而只有量子元,”

  艾罗蹙眉,“他们才想通过畜养地面实验体来寻找新的不以量子元体为基础的量子体表制法?”

  “至少在表面上看来是的。”

  谢里春微微仰了头,“但不要忘了还有‘小谢’的存在。”

  “......”

  于指尖翻转的细烟折断,右手更把扎于左腕的针管取出而下落于甲板,艾罗站直了身体道,“坠毁废墟有着现在的实验体起源之密,它却有着守护者一直防备着海下世界里的每一个人,因此干涉这些实验体生命之始,你们也需要有人替你们调查这殷墟坠毁之墟。所以让我出来调查的晏师之闻本就是你们自己内部传出去的?”

  “不是。”

  谢里春回身,薄唇噙烟的解开了内里白色衬衣的颈扣,“我们是在怀疑除了废墟守护者以外还有第三方甚至是第四方的幸存者,毕竟当初登上殷墟空间船的势力本就十分复杂,何况还有本身就能够做到思维同一互存的智能载体之首,无论是谁幸存下来都会造成海下世界的极大威胁。”

  “你们不是能够将地面的生命体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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