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者

传闻便不攻自破,但此行并无王长女亲行,只有替身为之。”

  “是啊。”

  伏支云也自苍眸做转,看向谢知一身青白雅贵又自隐含英姿飒飒的着装道,“变数于此,金甲卫却不能变。得此一命就是此命,金甲卫不能推诿也不会推诿。舍弃曈昽百姓之命,也是多方权宜之后的最优选择,因为一旦少了巫州王,即便柳州王长女能顺利夺兵也还需要时间去整顿,到那个时候,只怕她这新芽未冒就已折戟于沙。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如有巫州王亲自出手,这也正好符合垣容不涉朝权之理,如是最好。”

  转眸也看前方大约还有小半日就要抵达的百尺断崖瀑布,谢知回答道,“这百尺瀑崖两岸都是水石溜滑,我们此行除了垣容各有技击在身,虽是些力气倒也不难于上,但那行马备粮又该如何上去?”

  “瀑布后面有一地穴溶道,正是崖上族寨往来下行郡中购换置物的必经之地。”

  伏支云话语更沉,“前阵子圃郡有报,崖上数寨已经有月余没有人下来了,此行之路,我们是一定要上去看看的。”

  “......”

  谢知沉默一瞬,扭头又看向伏支云,“制首刚才是说总是有人或动物出现异常?”

  “是。”

  伏支云也自沉而看来,“但每次粗略所查,其人活物所在之地都有饮用水变,以及食变。”

  “你的意思是,”

  谢知微有牵眉,“或可能是受王树枯涸之地的瘴气弥漫影响至远?”

  “虽不及王树附近之深,但其变化确有王树最近之处的异变之症。”

  伏支云又道,“你没见过我也不好同你细说,此行进去要有所见,我敢肯定没有谁会比我能更认得出它们变与何处。”

  “有什么要格外避忌之处吗?”

  “......”

  一见谢知唇抿认真,伏支云忽是一笑,微有揶揄的挑眉看着她道,“以你和她这天生伤处好得快的速度来看,最不需要避忌的就是你们俩了,这也是当初王长女赴京之初安排我们走这条路的初衷。但垣容......”

  “......”

  谢知避眸,微转一步道,“那腰带里的东西也不管用?”

  “巫州人常年弄蛊早有避忌之处,何况我们金甲卫也一贯守在王树周围,所以那东西对柳州王女有没有用也不好说。”

  伏支云道,“不过她本就是一饵,你们越是担心于她,那些跟在后面的尾巴才会越简单的容易现身。”

  “明白了。”

  抿唇转身,谢知一抽后腰短剑于左手利落划拉出血,而后数步轻越众人一落正于火堆进食熟食的垣容身前蹲下,“阿容,衣带拿来。”

  阿容?

  这亲近之唤一出立刻惊了三人面孔,分而是一惊又一个哆嗦后颈发毛赶紧去看艾罗的垣容,也是咬着嘴边烤食不动直直看着谢知左手轻握渗血的艾罗,再而是一脸摸不着头脑分看三人的卫蜉......

  “衣带。”

  谢知平稳重复,却似看也不敢去看艾罗,当然也确实不敢。

  只有垣容反应再快些,咽了残食撩开白衣罩帽赶紧把内里白衣衣襟的衣带给牵了出来。谢知便是右手一牵衣带左手上抹,只把白色抹全了血色再道,“前面的寨子出了事,卫姑娘你千万要顾着阿容一些。你又本是巫州人,沾了这血恐而会坏了你自身防护,并非是厚此薄彼。”

  “那是自然。”

  卫蜉应的干脆,趁机也赶紧咽了一口残食儿。

  “出了事还要往过走?”

  晃了晃手中烤签上的片肉串儿,瞅着谢知的艾罗只把眉梢都要挑到天上去了。

  “正是出了事才要去。”

  把沾血衣带递回去,谢知抬起蒙带眼眉看准垣容,“不要离身,也不要怕,想做什么也都去做就是,就像在柳州一样,明白了吗?”

  虽然再难得见当初那一双清濯于看似无意的凤尾梢眸,垣容还是听明白了这话所指,于是也似柳州之遇所初那般,放任了内心的全权信任于无忌,轻而稳稳的应了一句,“好。”

  一听垣容这乖得不得了的语气,艾罗心头顿时别扭非常,心想这丫头一路都未曾服过软,怎么着昨夜几个故事说来说去的反而帮着这两人把结说开了不说,也似无所求允的就把自己也给当做了自己人,但自己人就怎么了,自己人就可以这么无所顾忌的在自己眼前演起了好姐妹的戏码?明明她和谢知才是师姐妹......

  这厢正这么想着,身左却是人影忽坐,原是谢知已转而无声的正捋着自己衣纹绣的黑色襟摆也去抹上了血色,“你的血引异物,以后不要再用了,也不要......”

  涂抹血色的手一顿,这人就旁若无人的把蒙带眼眉侧转直视了自己,“再伤着自己了。”

  “......”

  明明彼此间还有着些距离,艾罗忽而就觉脸上一热,大概是夏日正午的阳光透过树荫正打在了脸上,也大概是为先前的无端揣测有所理亏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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