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

。”

  大口再嚼野味烤肉,伏支云丢下烤签抹了把嘴角,“既然说到这地下城,我也来说一个地上城。”

  “地上城?”

  谢从戎礼,“可是那于天堑沟壑半月而起的雪中石头城?”

  “确然。”

  取下腰间一黄皮酒囊吞了口酒,伏支云又道,“这石头城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巫越两地古扎以记外,世间并无有人亲眼见过其踪。书中也只说那石头城只短短现了三日之迹,城主也是一白衣帷帽遮住眼眉又独牵一驴的妙龄女子,而自出现之时,正逢王树沟壑地血泛滥侵吞三山洼地,天也有黑雪骤降,不仅使得巫州王都娿荰城一日丧尽三千人外,越州交界的九鼎山南麓也大降天崩而涌没半城,月后,娑食国境内也传来消息,说是洪水泛滥不止,淹没千里之遥。实是世间罕闻所至。”

  “当时是,”

  谢从戎接话,“王树也有枯竭之象,对吗?”

  “对。”

  伏支云一叹,“一想此景再现,巫越两洲乃至娑食国都会再经苦难,故此迎回王女,正是三地皆求之事,旁人若有所扰,那只怕是要同三地共同交恶,万难求全呐。”

  “三山洼地从来只涉商贸,这事儿要有个断头,”

  谢从戎再笑,“恐也只能以风原、越州两地商会出面方可。巫州可准备好让这风原一行过去了吗?”

  “不是只说故事的吗?”

  狠狠把酒塞给塞上,伏支云撑着膝面扫了一圈,“接下来该谁了?”

  谢从戎也目做无辜,梗着脖子把周围一扫,便见卫蜉一抬细眼儿说道,“说了石头城,想来你们对石头人也不会有什么惊讶。”

  “这还真未听说过,倒是听过青叶那边有座天裕湖,湖里头有着些古老祭祀的图腾也是石头做的。”

  艾罗歪过头去,“有些是狼,有些是鹰,还有些也是人的模样儿。卫姑娘说的,莫非就是这些石头人去?”

  “不是。”

  卫蜉沉而敛声,“巫州同越州分以自治并非是不服以夏律,而是巫越两州族群众多,又各自以血亲宗律为要,且语言众多,通一族两族语言也罢,通个上十种那也算是天赋异禀。有这层阻碍所在,不仅大夏律法很难深入巫越两州百族之地,外州往来商人也只仅限于半州之数,再往南走基本都会死在山里。我生父涩豚恰巧不巧的就是巫州那能通百族之语的少数之一,那一年,也正是因此有些外州走商来寻我父以深入娿荰城周围,熟料有些外州走商行劣不堪,贸然触怒与我族亲有着百年恩仇的旁戚之族。那旁戚之族便趁我族亲招待走商之际突然偷袭,灭我全族于一夜之际。我父拼死将我与走商伍长护下,从山林支流伏枝一路往东南沧澜河流淌,然不知淌过几处湾峭,我与那后来成为我养父的卫氏伍长进入了一处极为险峭的茂林孤流,半梦半醒之际,就看那孤流两侧的险峻峭崖不仅皆都形似一座又一座正陷于沉睡的石头人,也都还有着活着也似的巨大鼻孔呼吸,而其一指,就有我们一人多高......”

  “......”

  艾罗瞬而紧张万分又做质疑,“难道不是你们真的在做梦吗?”

  “也许是。”

  卫蜉又道,“但就我和养父的经历来看,我们都不相信这是梦境,却也确实无法解释我自幼长大的山林为何会变了河道,更无法解释这些如同山高的河峭石头人又是从何而来,而就在我同养父差点儿被卷入一汹涌涡流时,那些堪比小山的石头人都有清醒过来,只稍稍抬了抬石头巨腿,就把我们给拦了下来。”

  “后来呢?”

  抱着谢知小臂的艾罗又往过凑了凑。

  “后来,我们就顺着它们的石腿石身往上爬,”

  卫蜉眸有恍惚,仿佛已自完全沉陷其中,“发现周围都已不是雨林阔叶之地,却是一片小流涓涓的细叶矮原,然这千尺之遥只有一些飞禽走兽并无人烟的细叶矮原都是由一些细小同色只有半尺许高的石头块组成。”

  “石头块?”

  艾罗惊得张大了眼眉。

  “对。”

  卫蜉也微眸做冷,“起初一眼看远还看不清,只以为它们都是同一色的活灵活物,只有我们走进去了才发现这些东西都不是活物,都是由石头块组成。”

  “这还真是比前两个故事更为稀奇的了。”

  艾罗琢磨琢磨,又自偏头瞅向谢知,“你那先生也好像能把死物做活物呢......”

  谢知没吭声。

  “我们在这石头矮原上走了许久,却仿佛怎么也走不到尽头,石头做的日升暮落就伴在我们身边,微风花语也拂在面前耳畔,明明有着生命无限,却怎么也让人无法从这空无一人的绝美之境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好似人这种存在......”

  卫蜉顿了一顿,又而说道,“本就是不存在的。”

  “听这么一茬儿的,”

  扭头回来的艾罗晃了眸,“你们倒还真是像不存在的闯入者一样。”

  “后来实在走不动了,也没有东西和水吃,养父便坐在了地上说,对不起啊,是我识人不清,给你们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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