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母者

p; 垣容步有一顿,接而继续往前慢走,却是很快递来了一声温意浅笑。

  “好。”

  “喂!蛮子!”

  不是没注意到艾罗与谢知的到来,但早在李林泽吩咐自己先行去跟着垣容三人马车去往郡守府的时候,凤鸱就知道自己这突如其然冒出来的夏外人成了最合适的暗中之棋,故而就再也没露过面,直至晏闻山断案令下,卫蜉和辛大被人带着去往山上取草之时才又在李林泽的执意下又以护草为重,当然,也确然是出了些茬子,不过也不适合当下就说,直至此时顶替卫蜉之身同辛大一路护草回京,凤鸱才知道自己要带回北荒的人到底有多聪明,又有几多算准......

  “怎么?”

  不知为何,看着艾罗同谢知站一块儿他心头就有些不舒坦,勒着缰绳冷着脸的嘴上也没什么好气儿。

  “你啊,金刀难换个鞘子也罢,怎么发辫儿也不给捋顺了?”

  艾罗背着手,晃悠晃悠的抬了下下颚,“这一路上的是京,顶着个外地儿模样是不打算要了命的吗?”

  “......”

  辫儿?

  是了。

  凤鸱一回神,北地人不善发髻,习惯散发捋辫,他虽来时有做小心的束了发髻,可也不愿丢了北荒根本,就在脑后捋了两小辫儿给簪上了发髻里去......

  “可千万要活着,”

  瞧着凤鸱听出了自己话里意思,艾罗挽了挽唇,脚跟一转背着手,看也不看谢知的擦着她身边儿的往城门洞子下回,“你还有事儿没同我说呢。”

  这话儿扭头一丢,谢知立马就把蒙带青眼摆向了凤鸱,薄泯的唇角显然带着不善。凤鸱一见,扭头就踩上了马镫,而后一勒缰绳看住艾罗背影,大声呼喝道,“好!下次见面时,我就同你说!”

  正做转身的谢知脚步一顿,抬眉一看,正是艾罗右手做挥,显然的给应上了。

  她又有些慌。

  早在当初从厕仙出来之时她就察觉了凤鸱对艾罗的态度有些不对,早儿醒来时,艾罗也是发了会呆,开口就问了句凤鸱他们什么时候走。她没做什么隐瞒,同着一块洗漱吃了粥,就一路跟在这人身后慢悠悠的往东城门走,像是掐了时间儿似的就在尾巴上给赶上了。

  “跟着我的做什么?”

  脚刚挨着同一条边儿上,身边人就再飘来了话,“不是该跟着城头上那位的吗?”

  “一起走。”

  稳住了步子,音底儿却终究有些稳不住的往后缩,谢知忍不住又掐了掐手心,“你说过会一直跟着我的。”

  “......”

  艾罗驻足,瞅着这人不知打哪儿又换来的一袭青衫,垫了垫脚尖儿道,“现在事儿都被挡在了曈昽外面,你觉着我跟着你还有用吗?”

  “谢家人来了,事儿就不算是在外面。”

  谢知也自驻足,本做低眉抿唇的姿态一转正面面对艾罗,“谢从戎善用剑,你陪着我去挑一把剑的吧。”

  “剑?”

  艾罗眉梢微挑,幽眸略滑又回来的往谢知再走一步,“听闻说,你那位先生也是被一剑斩了......”

  “没有!”

  谢知急切打断,偏头压着急促呼吸往前一步再走,“师姐若是不愿,就请去郡守府等着王女便是。”

  “......”

  幽眸一追这人青衫步冲的紧绷背影,艾罗却心有轻挑翩然,暗道你做什么的不好,偏偏要同我来做什么的将军之棋,那不是自个儿合该找堵?

  遂是唇角一弯,轻步轻快的追上这人身侧道,“挑就挑是了,走这么快的做什么?对了,那老板娘杀了那么多人,房子里也都是各州各地儿的宝贝搁着,挑一把剑虽不是难事,想要挑一把好剑却是有些神,师姐我肯定是要帮着知知的嘛......”

  两个人向西渐走渐远,垣容也正好看着两人背影落定在城阶最后一阶,遂是同一直等在下面的六名金甲卫浅行一礼,“一路遥远,垣容此命就交给诸位了。”

  六名金甲卫也不多言,只齐齐按着挎刀朝垣容一礼,而后为首者道,“金甲十三制十一首,伏支云,愿以性命护送王女此行无虞,还请王女务做旁支纠缠。”

  “她们都是晏师高徒,我这一无权无兵无势者,”

  垣容淡然勾唇,“拦不住。”

  默然俯视这还不及自己胸高的稚龄孩儿片刻,伏支云再是抚胸一礼,做了个‘请’之姿态。

  再一浅礼转身,垣容步走先行,卫蜉自是捉剑追上了这随手遮上自己白衣罩帽的柳州王女。

  这一行人刚走上道儿,晏闻山也自右边儿的巷道里负袖站了半拉身子,后面儿就有一府卫也跟着递了一卷儿,“府君,柳州谕。”

  “读。”

  “是。”

  柳州七百四十三年七月初五志。

  柳王垣拓殁。

 &ems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