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者

锵不折,“烦请两位姑娘先带王女走上一步,妇等对付了这蛮子就来。”

  言谈间,余者四人迅速同老妇站出个奇怪阵仗,周遭林叶也随之发声而同地面涌动,居然是许多老林根茎翻出地面如蛇一般朝着黑衣青年落脚所在逶迤而去。

  眉梢轻挑,黑衣青年左肩一振,岂料白头鹞鹰刚是呼应冲天,垣容已是扯着艾罗衣袖翻身就跑。

  场面数变,垣容又似乎认得艾罗,此刻拉着她先走,想来是早已猜准自己所为何来,当下数步跟至,谢知抱起垣容转到背上,再捉艾罗左腕带着两人直往西面疾奔。

  奔出十余里地后,便是柳州同巫州的边界边汀郡。柳州从无重兵戍防,边汀郡也显得意外平和,往来检查甚是相安。

  带着两人在关口山坳停下,谢知转身就朝垣容跪下,头嗑得重响,“谢知自知万死难辞其咎,已决意回去请罪赴死,但请王女宽心!”

  “蠢东西!”

  垣容未答,倒是艾罗先行气出口中,只是半步跺脚刚响,人就骤然倒了下去。

  垣容眼眉变色,谢知也已顾不得上她的赶紧跪爬过去将艾罗半抱在怀,只见艾罗脸色发白眉心汗生,牙关也已咬得死紧,便赶紧再去翻那腰间白色小囊,可打开一看,里面丸药尽无……

  怎么办?怎么办!

  压着艾罗下颚以防她咬到舌头,谢知已完全乱神没了方寸,不知何所依寄的只能尽力抱着她。

  眼见谢知面白唇颤,旁侧颜色渐缓的垣容终去沉吟,捏出腰间一物走到谢知面前。

  望着白嫩指尖所捏丸药晶莹如玉,谢知所抬蒙带青眼自是充满疑惑,“王女怎会有……”

  “七月初一,多有玄门异士涌入城中,我例行暗察戍防。后因当街遇乱错手杀人而致体烧不退,曾入有间医馆医治,药是她给的。”

  垣容黑瞳静沉,话也格外沉静,“还留此一粒。”

  一粒?

  正准备接过药丸的手停在半空,谢知心间发抖,“谢知将死,万难为……”

  “人有疾,需药医,而天地有疾,”

  如何听不出一句‘万难为用’之意?垣容仍做静沉不变,“祀主以为当如何?”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难道害人至此的自己还要再陷权丛漩涡继续害人不成?

  低眉看向艾罗,谢知心间已临绞裂边缘,“谢知害人万千,再难有任何立场置喙天地人间事,只求王女看在艾罗曾医治王女的份上,救她一救。”

  “身为柳州王女而救不得柳州百姓万千,我也已没有资格救她。”

  垣容道,“但祀主你不同,你现在的身份是艾罗师门之人艾知,你可以救她。”

  艾知?

  谢知一僵。

  综合巫州人及其口中所待垣容如何,再加垣容此时白衣罩袍耳坠木质祀牌的打扮,便是抬眸寻往垣容眼中答案,“所以王女并非是被巫州人挟持,而是有心同她们共返巫州?”

  “我相信没有谁会比祀主更加得知巫州王女去年失踪之真相。”

  垣容毫不避让,墨瞳对准谢知一双衣带蒙眼直视再言,“我此去巫州,就是想借巫州王的爱女之心借兵。如果祀主能以艾知身份顺利护我抵达巫州面见巫州王,我可保你谢家日后一安。”

  “可我……”

  可我已经害死了你父王……

  剩下的话自是不能当着这个人面的残忍说出。想起去年初见,她还曾和这个当时只有十三岁的柳州王长女暗中同游柳州城,也曾听过她如何抱负,如今……

  “父王的事祀主不要多想,官家在柳州出事,柳州自要担责。若罪责能以死止在父王而不牵扯其它,这才是父王最想看到的局面。”

  谈及垣拓之死,垣容仍显静沉,只把视线轻微转到指尖药丸,也不知是有心避谢知难堪,还是真的不能如面上一般沉静的掩饰些什么,这太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孩子应有的表情,“而不论是谁杀的这位天下人都欲除之而快的疯王官家,以后都只有天下难安而诸侯乱起,身为谢家人的祀主你……”

  “……”

  除之而快……

  尽管垣容此言足以代表她不会站在追究君死之责的一方,也在全程无视自己赴死之言,可默然再望艾罗眼眉尽惨……

  “望海港中她曾唤起万千尸主阻止所有活人杀你,”

  余光所见谢知仍有犹豫,垣容终究再进一步,“若连这份心意都要委屈的执意回去送死……”

  “!”

  赫然再抬衣带蒙眼,谢知颤唇,“你都看到了?”

  一个‘你’字足令谢知的情急之切完全暴露,也足令垣容确认自己完全赌对,“活着的人都看到了。”

  “……”

  颓然垂下头去,突又一把攥住垣容手中药丸,谢知四度抬起衣带所蒙青眼,“天地有疾,当以圣医。谢知愿为王女先锋,但请圣定之后,杀我谢知,散尽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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