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阴谋

或者归平没有扛住母亲的威严把当时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袁徵睁大了双眼看向许琛,心道:“这就是他说的休息几天就能好的小伤?!这要是让婉儿知道得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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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墨儒站在一旁不说话,心里十分难过。这么多年了,许家苦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先帝已去,他本以为从此公爷和大长公主还有小侯爷都能安安稳稳的,都能不再受那无端的怀疑和猜忌,可没想到这些人就这么容不得他们。就算平宁侯真的是桑昆又能怎么样?他这几年的功绩难道就真的不算数了吗?定远公府这些年的辛劳难道就能被抹杀吗?他突然觉得特别冤,他替平宁侯不值,替定远公府不值,替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不值。他们用血用命拼出来的国家安定,在这金碧辉煌的紫宸殿中根本算不上什么。对站在这里面的很多人来说,有军功的就是要被打压,当将军的就应该受伤。可是凭什么啊?就像刚才大长公主说的那样,十七八岁的时候多少人还在家里当少爷,可平宁侯已经在生死边缘挣扎许久了。他也是少爷啊!公府的少爷更应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才对!

  许琛劝道:“好了义母,别说了。”

  夏祎微微摇头:“今天就要把话都说开了才行,你身上那些伤又不是我杜撰的,难道这朝中之人现在连实话都听不得了吗?”

  夏翊清立刻接话道:“姑母请说。”

  夏祎稍稍点头,然后继续说:“去年他从北疆回来不过一个月又奔赴南境。他亲入联军营帐埋伏攻击,后来带着五十万人成功围剿了南边八十万联军,腰部又被伤到,行走站立都疼痛难忍。西境他虽全身而退,但在北疆归六城的时候因为旧伤复发而坠马。你们以为他回来交帅印是任性妄为,是居功自傲?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他再不休养就根本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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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根本不知道许琛坠马的事情。他心里绞着劲地疼,疼得他恨不得此刻就把许琛抱走————谁要他这么玩命地守着这个跟他一点血脉关系都没有的国家?!草原那么大,哪里都可以是他的家!他已经够苦的了!凭什么还要受这些委屈!

  念及此,夏翊清恨恨地说:“平宁侯一身病骨为仲渊,你们却揪着个莫须有的身世想要污蔑于他?!这就是我仲渊的文臣气节是吗?他一次次地带兵坚守我仲渊疆土,换来的就是你们这帮人在这紫宸殿里给他泼上一身洗不掉的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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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息怒。”许琛看夏翊清真的动了气,连忙劝道,“臣现在身体无碍,更何况臣的伤也与今日所说之事无关,殿下莫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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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清看了许琛一眼,然后对众人说道:“平宁侯原本不欲将他的伤病拿到台面上来说,怕众人以为许家挟功自傲。军报之中从来不报伤病,你们就真的以为他,以为他们一家三口是刀枪不入吗?!如今大长公主将事情说了出来,诸位也都掂量一番,我们能安然站在这紫宸殿中,是谁用血用命拼下来的。方崎之流这般攀咬平宁侯的身世,到底是私心还是公义,恐怕只有你们自己心中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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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徵忍不住开口问道:“方崎大人,你到底为何要污蔑平宁侯?”

  夏祎轻哼了一声:“因为我杀了他儿子。”

  袁徵有些不明所以:“大长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祎缓缓说道:“开宇十四年扎达兰一战,我曾在阵前军法处置了一名临阵脱逃的士兵,那士兵名叫方子弢,是方崎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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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紫宸殿里一片哗然,这方崎在外一直端着一副清高文人的样子,还曾经因为自己的同僚纳了第三房妾室而在御史台勃然大怒,说毁了御史台的清名,结果自己倒是没纳妾,直接弄出个私生子来。

  穆飏气极反笑:“方大人你可真是好一个一心为国啊!”

  袁徵气得指着方崎道:“方大人因自己私生子犯错而迁怒于旁人,诬告我仲渊功臣,找人来编排这么一出大戏,假借为国的名义报你的家仇,我仲渊文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夏祎对方崎说道:“方崎,杀你儿子的是我,你若觉得不甘心,来杀了我便是,你编排琛儿干什么?他年幼时痛失双亲本就可怜,如今你逼得他在一众朝臣面前再一次揭开自己的身世,又让他再痛一次,如此你就解恨了吗?你心疼你儿子,谁又来心疼我儿子!”

  夏翊清转向夏祎:“姑母稍安,此事大概还不止如此。请赤霄院即墨大人来。”

  即墨允二十多年没上过朝,朝堂上甚至都没有给他留位置,许多人都忘记了他是二品大员,本该与六部尚书并列而立的。今天这朝堂上一下来了两位多年不上朝的人,可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即墨允依旧一身素白,与朝堂上的众人格格不入。他进来之后躬身行礼:“臣即墨允,见过寭王殿下,见过大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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