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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卿在沈兄眼里处处是破绽?沈兄这场赢得光明磊落,寒水煞这样说可太偏心了吧?”
沈重暄刚一抬眼便瞧见一角黑影,来人正是萧同悲,兀自抱臂负剑,倚门而待。岑穆却还说得起兴,沈重暄连忙咳嗽数声,岑穆才顿了一下,担忧道:“沈兄怎么咳这么凶,不会是染了风寒吧?要是让孟道长知道,可得担......”
他话没说完,沈重暄实在听不下去,将他胳膊狠狠一碰,先行向萧同悲拱手:“萧前辈。”
萧同悲连个眼神也没撇给岑穆,只朝沈重暄微微点头:“你做得很好。”
沈重暄和宋承卿年纪相仿,沈重暄还要再小上三岁,却能力压一头,比之先前风光无匹的宋承卿,沈重暄这样名声不显的黑马反倒令人惊艳。如今酒馆茶肆的高谈阔论都成了宋家如何潦倒至此,显然是把沈重暄的获胜推在偶然二字,加上宋逐波那道“投机取巧”的注释,又把沈重暄的本事压了一笔。
萧同悲实不认同如此行径,但他也不至于因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便要让宋家给个说法,何况他和沈重暄至多算是点头之交,沈重暄有师父,师父也没死,轮不到他来出头。
沈重暄心知这么一句就是萧同悲的极限了,也不勉强,乖乖地接过人情:“还要多谢萧前辈。”
萧同悲有一说一:“你又没用小荷剑。”
沈重暄:“......”
萧同悲此人,不能客气。
“孟醒呢?”
萧同悲本来也不是为宽慰沈重暄来的,他目的还是在孟醒,自头一天被孟醒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他便没再逮到过孟醒。
问停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宾客云集,气息驳杂,孟醒这几天又不必上台比武,要找他的确不易。
岑穆被萧同悲的出现吓得浑身僵硬,不住地拽着沈重暄胳膊晃,牙齿哆哆嗦嗦打着寒战,但他不是傻子,碧无穷追杀酩酊剑的事儿江湖皆知,这会儿脑子虽还没完全清明,但还是连忙插进一句话:“道、道长去茅厕......”
乖乖,第一打第九,美人道长再厉害也扛不住啊!
沈重暄默不作声,等同默认。
风声飒然,三人对峙着都不出声,静得针落可闻。
萧同悲正想追问去处,却听沈重暄两人身后传来声惊唤,正是去了茅厕的孟道长。
“诶,同悲兄?”孟醒怀里正抱着一摞书,也不忙着和萧同悲寒暄,先道,“元元,搭把手。同悲兄怎么有空来了啊?进去坐。”
萧同悲:“......”他想了想,还是很坚决地解释:“我不是来串门的。”
“被宋家买来掐断元元这棵好苗苗?”书被沈重暄接过去,孟醒轻松不少,从怀里掏出钥匙便要上前去开门,也不顾萧同悲就在他身边,不过寸许距离,还笑道,“同悲兄不像这种人啊,怎么,也是因太穷了?不如考虑从了程鬼头嘛......他也就丑了点,待你还是真心实意的,不要嫌弃。”
萧同悲觉得听上去不太对,又一时找不出错来,只能硬邦邦地应道:“没嫌。不想。”
孟醒回以一笑,缓缓推开门,萧同悲道:“我是来找你......”
他话未说完,孟醒飞快地卸剑丢进房间,动作迅速如剑上有火烧上他手,眼眸弯如弦月:“你继续说,贫道没剑。”
萧同悲:“......”
沈重暄怀疑孟醒再这样玩笑下去萧同悲就要直接拔剑宰人了,岑穆更是被吓得两股战战,好在萧同悲涵养不错,只是重重地吐了口气,仿佛吐出了所有的恼怒:“你......说过的,试剑会见。”
碧无穷纵横江湖,叱咤风云,一手小荷剑使得四海十三州的江湖人皆俯首帖耳,无一敢触他逆鳞。
连宋明庭程子见这般成名数十年之久的名侠也要惧他三分。
孟醒:“我敢。”
萧同悲转身就走,每一步都踏得很重,仿佛踩在孟醒的尸骨之上,才能稍稍纾解他的郁闷。
岑穆依然呆在原地,口中不住地反复嘟囔:“碧无穷,是碧无穷啊。”
孟醒幸灾乐祸:“是啊,你可是骗了碧无穷呢。”
“这、这怎么能叫骗?碧无穷一定能理解岑某的。”岑穆急得面红耳赤,说话毫无底气,“岑某是,是为了保护道长,道长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吧?”
孟醒耸耸肩,不置可否,只是目光错过岑穆,望向沈重暄,笑道:“傻站着做什么,你下一局还不知道遇上谁,接着看书吧。”
沈重暄犹疑片刻,道:“宋前辈所说......”
岑穆武艺不,但不是不会看人脸色,见孟醒脸色忽然难看许多,立刻拔腿就走。在他身后,孟醒猛然合门,轻尘激扬。
“他没说错,的确是投机取巧。”
沈重暄紧了紧拳,勉力压住心绪,努力维持平静道:“所以我...其实不如宋承卿?”
孟醒没有应话。
宋承卿是宋家的宝贝,自幼学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其中投诸的心血,非自幼学武之人不能懂。孟醒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