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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他们俩那样能叫打架吗,分明是头儿欺负路飞。”
香克斯嗤笑,怀念起小路飞好欺负的模样,然后指着身边长大的少年说:
“满嘴胡咧的混蛋们,这家伙哪有以前好糊弄。”
然后草帽船上所有人纷纷大声作证,他们船长天下第一好糊弄。
“超好骗,说什么信什么。”山治煞有介事地点头。
“这一点也就比乔巴强一些。”
原本也跟着点头的乔巴呆住,羞涩起来:“其实也没有啦。”
路飞嘻嘻笑着,扭头看娜美:“在说我什么?”
“唔...巴基。”
“哦,巴基啊,你们也见过了?”香克斯在路飞身边坐下,突然觉得这片海实在不太大:“他还好吗?”
娜美咽了咽口水:“这个啊...”她悄悄瞅路飞。
“在东海的时候见过了...是个很讨厌的家伙。”路飞和娜美的判断如出一辙。
香克斯眉梢动了动,好奇道:“发生什么事了?”
航海士小姐还在斟酌言辞,如果红发和巴基是很好的朋友的话,自己刚刚那样说就不太合适了。虽然....但每个人都有交友不慎的可能,可她斟酌的了自己,却挡不住口无遮拦的船长,路飞噼里啪啦就把当时发生在东海的事情讲了出来,口气愤愤,盖棺定论:
“那种家伙才没资格说是你的同伴。”
其实这才是最让少年生气的地方,海贼们愣了片刻,望着沉默的红发船长不吭声。
同伴和朋友这个词在红发心里的地位非比寻常,他们都知道。如果是以前跟着罗杰时候的同伴,他们尚且不清楚自家船长对那家伙的定位,哪怕根据娜美的描述那是个压根不入流的家伙。
宴会的气氛微妙起来,远处还能听见耶稣布父子俩或哭或笑的声音,近处的声音渐渐平息。
妮可罗宾嗅到空气里的变化。
也是这一刻才无比清晰看到红发在这艘船上的核心地位。用一个人的情绪影响整船百人这种事情,这片海上也不多见,他的沉默能是这艘船的沉默,他的欢喜就是这艘船的狂欢,他的放肆随意就是整船人的放肆随意,他的处事原则就是这条船的处事原则,不用明文规矩,不需暴力压迫,他就只是在那,所有人都会信服——哪怕是乍看强势的副船长其实也跟随他的情绪起伏。
这一船似乎管理松散的人,可以因为他们船长变成一个人,同进退,共荣辱,这是任何一支军纪严明的海军用严苛的军令和日复一日洗脑都难以达到的境界,却被红发轻而易举实现了。
这样一个人,路飞船长真的可以服吗?罗宾心头有些忧虑。
何况哪怕是路飞,其实也格外紧张红发的反应,哪怕他不打算动摇自己的判断。
“我很高兴你这么重视我送给你的东西。”香克斯偏头看着路飞,露出一个微笑。
“巴基和我很小就跟罗杰船长出海了,算起来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虽然贪财了一点,但我记得...”他搔了搔头,眼里露出一点无奈:
“虽然说都是海贼,但我和他的路不一样,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他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在意。”路飞朝香克斯做了个鬼脸,气哼哼地不知从哪抓出一块烤肉塞进嘴里。
红发顿时大笑,空气里的紧张情绪一扫而空,所有人跟着大笑起来。
“明明就在意吧,长这么大了连撒谎都不会,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香克斯勾过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头,说不上心头涌动的暖意因何而起,只是少年一如当年这点实在让人感慨。
“有些事情一辈子都变不了的。”少年却不以为耻,振振有词。
“...真好啊,很多人在这片海上久了,都会逐渐变成另一个人。”
天降横财的狂喜,实力增长的傲慢,痛失所爱的泪水,荣耀和苦难,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把不是摧人品性的尖刀,漫长的时光,此消彼长的孤寂与疯狂,这片海粉碎了多少天真的梦想,而多少粉碎了的梦想再也没有被黏上。
所以少年的傻而憨直才如此可贵,从一而终的简单是这世上最大的困难。
“那就做那部分很少的人就好了。”
他拥有最简单却最坚不可摧的逻辑,是打破人世所有消沉的利器,他朝着红发男人露出纯粹灿烂的笑,就如要成为海贼王时候那样不计一切,一往无前。
“嗯...就算香克斯你承认了,但以后我再听到小丑巴基说是你的同伴,还是会打他的。”这是蒙奇·d·路飞郑重思考后的结果。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香克斯揉着路飞的脑袋:“那是你做海贼的自由啊,路飞。”
“敬海贼的自由!”说罢,红发高举酒杯,船员大笑着应和:
“海贼的自由!”
“一口气干了!”
“嗷!”众海贼大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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