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阿姨的声音在他的床上响起

  卢阿姨说:“我知道,你在这住这么久,跟他们有感情,姐姐能理解,跟他们商量商量也行,虽然是你租房子。”

  就是!他自己的房子,想租哪里租哪里!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作家把心里刚刚冒出的罪恶感小苗给掐了。

  他说:“那我现在就去搬东西,我东西少,今晚就能住进来,一个月一千,不要押金吧?”

  卢阿姨喜笑颜开:“不多不多,就一千押金,你住满了一个月,我就还给你的!走个过场,走个过场,我的房子一向紧俏,姐姐看你是个读书人,破例了。”

  作家就搬到了卢阿姨的房子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馊味混着刺激香料的诡异气味。

  卢阿姨说:“上一任房客不爱干净,我放了香料了,你通通风,过两天就好了。”

  起初住的也还算舒心,从一个单间变成一整个屋子,空间确实大多了。

  就是孤单了点,好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更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出门碰见过他们几次,高中生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小夏仍然笑眯眯的。

  合租室友,变动是常事,作家之前换过好些地方,按理说应该对搬家没什么感觉才对。

  他却老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卢阿姨像是看透了似的,没事倒经常下来找他,跟他一起煮个饭,帮他洗点水果,其实跟不熟的人一起吃饭,作家心里也有点膈应,但是阿姨都要五十岁了,也孤单,作家就当尊老爱幼,没说什么,她来了,他还说句欢迎。

  楼上楼下,远亲近邻嘛。

  有一回,卢阿姨又敲开作家的门,他一开门,卢阿姨穿着睡衣。

  “小吕啊,姐姐的浴室坏了,在你这洗个澡。”

  作家莫名就有了蜘蛛感应,汗毛竖了一身。

  他心里不愿意,手上仍然打开了门,说:“行啊,没事。”

  作家妈妈差不多也这个年纪,作家觉得老年人生活遇到点问题什么的可以理解。

  洗完了,卢阿姨穿着睡裙,散着头发,还在卫生间里哗啦哗啦洗衣服,作家也没说什么,想来是楼上整个水管坏了,还有点担心会不会漏到自己这层。

  他正仰着头看天花板有没有渗水,卢阿姨来晾衣服了。

  作家觉得自己的阳台出现卢阿姨的衣服不太好,刚想开口,就看见阿姨端着的盆里,是他自己堆在洗衣机的衣服。

  作家吓了一跳,说:“阿姨,你把我衣服洗了?!”

  卢阿姨说:“什么阿姨,叫姐。”

  作家叫不出口。

  卢阿姨笑着说:“哎呀,我看你衣服堆了那么多,怕堆臭了,就帮你洗了,你呀,就是一个男人生活惯了,脏兮兮的。”

  作家说:“阿姨,我自己知道洗的,你下次别帮我洗了。”

  卢阿姨甩甩头发,说:“没事的,姐姐不累,你不用这么紧张。”

  作家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

  但是他寻思,卢阿姨都这么大年纪了,应该不至于审美滞后,还对二十来岁的男的感兴趣,说不定她无夫无子,一腔母爱无处发泄呢?自己妈妈也经常管教楼下那些满手泥巴的小男孩,应该是一样的。

  而且卢阿姨肯定是希望他住久一点,一下子用力过猛了。

  作家说:“行,那谢谢阿姨。”

  卢阿姨不高兴了,说:“你看你,怎么老叫我阿姨?我也才四十几岁,比你大不了多少。”

  作家想,大了二十还不多少吗?

  但他天生不爱与人争执,软柿子,急着她走继续写文,便道:“好,姐,姐辛苦了。”

  卢阿姨笑靥如花。

  卢阿姨来得愈发频繁,在作家这里洗衣做饭已经是常事了,作家觉得自己很亏,这样一来,用的水电都是他这个屋的,没想到卢阿姨居然藏着这样歹毒的心思,很可气。

  他再一算,卢阿姨做饭用的水电,可比外卖便宜,还营养,还省事,反正买菜钱不用他出,这么一来算自己赚,也就默认了。

  作家真的非常天真,这种天真在某一个寻常的夜晚被打破了。

  他更完文,获好评一片,他独居后安安静静地更文,这个月益比上个月多将近一千块,加上省下的房租和饭钱,他躺在床上,心里美滋滋地盘算买件新衣服,或者办个健身房的卡,好久没见小白了,跟他一起健健身聊聊天,岂不美哉。

  他正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脚腕忽然传来炽热的手感。

  作家迷迷瞪瞪,在床单上蹭了蹭,谁知听见一声娇笑。

  他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就清醒了,难道是聊斋志异?他小说女主穿越出来了?

  在他脚腕的那只手慢慢朝他小腿上摸了摸,手的质感并不光滑,跟他的腿毛相映成趣,如干柴枯草。

  他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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