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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坦诚地说,面对长胖的丛蕾,冷千山确实有一雪前耻的想法,一开始他损她嫌弃她只是为了小小报复一下,后来慢慢养成习惯,想改也改不了了。但任他再欺负她,她依然是除了冷奶奶外,摆他心里的第一位。所以他得知丛蕾喜欢别人后,才会和她大闹一场,乃至再也不想看到她,其实就像不放心孩子早恋的父母,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冷千山无视了其中的矛盾,屡屡暗示自己,整理出一套自圆其说的心理逻辑,他心不在焉,途中被绊了两跤,踹了一脚吓唬他的大斧头,辗转来到出口。常泽他们在外面等,两对情侣你侬我侬,相互喂爆米花,还让冷千山给他们拍照。
冷千山拒不合作:“一天三百六十五年都不够你们秀!”
常泽若有所思,倒不是因为冷千山骂人,而是认识冷千山这么多年,他那嘴跟机关枪没差,准扫射,万万不可能任性嘴瓢,搞不好受了大刺激,便问赵卓佑:“他怎么了?”
“嫉妒了呗。”赵卓佑幸灾乐祸,“你们不知道,某人现在跟我差不多,心里头装事了,我爱的人,不是爱我的人——”
常泽:“你好好说话不要唱歌。”
钱煜撇下女朋友,兴冲冲地问:“不可能吧,咱冷哥这种石男子也会发情?”
“胡说八道!”冷千山下不来台,“赵卓佑的话能信?”
往常要这么损他,他早就暴跳如雷了,其余人一对视,不问自明,他们拽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把柄,顺着竿子往上爬,东一句西一句地奚落冷千山,他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一虎难敌众犬,斥道:“瞧你们小人得志,找个媳妇儿还不简单?”
常泽整暇以待:“那你找啊倒是。”
“我那是不想找。”冷千山咬死不认,“出来玩一趟老聊这种媒婆话题,俗不俗?”
“得得得,我们俗,”钱煜煽风点火,“谁再说我们冷哥缺根弦我跟谁急啊,人那是‘发自内心’的不想找。”
“赌我是吧?”冷千山被他们一激,掏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劈头盖脸地问,“喂,我在游乐园,你要不要过来?”
*
几人探究地审视着楚雀,样貌不错,气质也好,钱煜问:“千山,这不是你妹妹的同学吗?”
他们见过她一次,却没往那方面想,赵卓佑道:“我记得你叫楚雀是吧,一中初中部的校花,”他朝冷千山竖起大拇指,“可以啊你。”
赵卓佑贼,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冷千山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模样。
楚雀被他们连番调侃,朝冷千山求助,冷千山一冲动,出完那口气,已经有点后悔了:“别瞎逼逼,这我朋友。”
常泽搂着他对象:“知道知道,我们也是好朋友,对不对,媳妇儿?”
他女朋友捂着嘴点头。
楚雀在家接到冷千山的电话,欣喜若狂,还以为会和他来一场单独约会。她没有深入接触过他们这类“痞子”,她的朋友们也很少开这种玩笑,楚雀拘束地跟着冷千山,冷千山替她解围:“你甭管他们,就这德性。”
钱煜撺哄道:“哎哟,天上掉红雨,冷哥也会心疼人啦。”
楚雀羞恼中浮着几缕窃喜,冷千山了老劲儿把这群苍蝇挥走,两人找了个地方待着,她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会叫我过来?
冷千山反问:“你不想过来么?”
这话有隐含之意,楚雀是矜持的女生,含蓄地笑了笑,不说想,也不说不想。
游乐场的音乐滴滴答答,他们并肩而坐,看赵卓佑他们拿着喷花追追打打,楚雀话不多,冷千山最欣赏她的一点就是安静,不缠着他闹腾。
楚雀问:“你都玩了哪些项目啊?”
冷千山数给她听,楚雀钦佩道:“鬼屋吓人么?”
冷千山哑口无言。
他一心一意念着丛蕾,转头就忘了里面有些什么,他懒得陪楚雀再进去,说道:“特别吓人。”
谁料楚雀没被吓住,反而兴致勃勃:“我想去一趟,你陪我吧。”
冷千山弄巧成拙,只好自己打脸:“那啥,我刚骗你的,其实不吓人。”
楚雀:“……”
冷千山果断掐灭了她借机靠近他的苗头,楚雀摸不着头脑,他这算是什么意思?照他朋友们那意有所指的话语,冷千山对她肯定不止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楚雀只能归结为他口是心非,主动道:“那我们就一直坐着?”
“生命在于静止。”冷千山道。
楚雀以为他故意逗她,甜蜜蜜地附和:“行,你说得都对。”
“要是胖妞有这个觉悟就好了。”冷千山嘀咕。
“什么?”楚雀没听清。
“没事,”冷千山若无其事地问,“丛蕾今天没和你一起?”
“今天周末啊,”楚雀顺嘴道,“你是不是和丛蕾吵架了?”
“她跟你说的?”
“没有,但我看得出来,她这几天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