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二人选
两人对视一秒,梁远朝面无表情的从她身旁走过,衣角突然被拽住。
“梁远朝,我好热。”
“松手。”少年冷着脸。
薄衿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他的衣角在食指上缠了一圈,攥的更紧了。
“......”
“梁远朝,让我去你家吹空调吧。”少女的眼神里满是渴求。
少年烦躁至极,猝然抬手,啪一下重重的打在她的手臂上,清脆声止,红印骤显。
周恒不敢打女人,但是梁远朝敢。
薄矜初吃痛放手,梁远朝头也不回地走了。
最后,她选择了逃学。
家里没人,薄远还在工地上干活,舒心去麻将馆了。
薄矜初脱了衣服进浴室,打开花洒,冷水强有力的冲击在少女柔嫩的肌肤上。
她顾不得自己还在经期,只想用冷水冲散王仁成留下的恶气,他太脏了,以至于今天的她也变得极其肮脏。
簌簌的水声下是少女咬牙切齿的憎恶声,她用手狠狠的搓揉被触碰过的小腹和左耳,皮肤被搓的通红还是觉得没有洗干净。
浴室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薄矜初跪坐在地上,眼泪混着水流往下淌。
“好恶心..”薄矜初发了疯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王仁成那个死男人,去死吧,她奋力的捶着墙壁,怒吼:“去死!”
“去死!”
“去死...”
“去死吧...”
她像一条脱离水域濒临死亡的鱼,双目无神,浑身泄力,眼泪夹杂在水中,变成一个漩涡,逆时针流入下水道。
王仁成那种人就该被碎尸万段冲入下水道,和全城市的垃圾混在一起。
——
舒心一般四点从麻将馆回来烧饭,十叁中放学时间是五点。
她赶在四点前出了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马路上,如同行尸走肉。
不知不觉走到了药店,薄矜初停下看了眼,药店的玻璃窗上,用红色的马克笔写着:“伟哥到货。”
真他妈恶心。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遂又折返,进了药店。
“要一盒布洛芬。”
药师把药递给她,“十二一盒。”
薄矜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
“稍等,找您叁十八。”
薄矜初没接,转身看向药架,又说了句,“再来一支烫伤膏。”
“烫伤膏八块。”
九月的南城,愈渐傍晚,热气越足,一踏上马路像踩进了蒸锅。
梁远朝放学没直接回家,照例先去买了菜,然后又去水果摊买了个冰西瓜。
北街的小区一般都是六层高,梁远朝正好住在六楼,那年的小区没装电梯。少年经常锻炼,身体素质好,一口气爬六楼都不带喘。
刚出楼梯间,发现一团身影靠坐在自家门前,还睡着了。
那人不是薄矜初是谁。
梁远朝脸色登时不好,皱着眉上去踢了踢她的脚,地上的人没动静,他加大了力道,还是没醒。
灰色的进门地垫上,女孩子蜷缩着,身体微颤,脸色惨白,嘴唇失了血色,梁远朝下意识的摸她额头,体温正常。余光瞥见下午被他打过的地方,还泛着红意。
女孩子的皮怎么那么薄。
那是梁远朝第一次打女孩子,也是唯一一次。
他喊了几声,薄矜初都没反应。梁远朝把人抱进屋再出来提东西,拎起西瓜和菜,发现地上还有一袋东西。
白色的塑料袋上印着宝芝林大药房几个字,他顺势捡起,里面是一盒布洛芬和一支烫伤膏。
梁远朝对布洛芬很熟悉,以前梁母每回来月经,一点家务也干不了,痛得在地上打滚,梁晋心疼的紧,没办法的时候就只能让儿子去买止疼药。
一回生,二回熟。
薄矜初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陌生的环境看的她心里发毛。
正准备喊救命,突然反应过来是梁远朝的家。
薄矜初顺着动静走去,厨房门虚掩着,她没推进去,而是躲在门外欣赏着里头的风景。
少年背影颀长,侧脸俊冷,修长的指节滤过水柱,薄矜初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食材还可以是“艺术品”,在“艺术家”的手中辗转。
“看够了吗?”
薄矜初被突然的人声吓了一跳,缩回身子靠在墙外,莫名开始心跳加速,眼神乱瞟。
窗台上的花快枯了,窗外有一只鸟停在电线杆上,梁远朝家的壁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