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吗?”

  这又不是写实画,怎么能看得出来?

  她没说话,晏朗笑了一下,心里明白她肯定说不出。

  “是秋天,你站在楼梯口等我。”

  那天真好,我出了班门就看到你的侧脸,冷淡尖俏。后面是空旷的楼,四周颜色单调。秋天给人和物都添上肃杀,像锐化后的图片,更能突出她流丽的线条。

  晏朗一瞬间就记住这个画面,很久都未能忘。

  蒋妤同长出了一口气,偏开头,突然想起冬天来。

  雪落的几寸高,堆出一个小雪人儿来。白白的,小小的,当时看着觉得很可爱,等雪化掉,冬天过了,就没了。

  有些东西是应时而生的,时间一到,它也消失不见。

  蒋妤同对晏朗的感情就是这样,分开时她甚至想不到以后会再见他。

  吃完饭晏朗带她进了书房。

  一条长桌上,两个人并排坐着。

  晏朗拿着笔细细给她讲题,整整一沓a4纸上,写满了公式例题。

  “明白了吗?”他问。

  蒋妤同点点头,晏朗把草稿纸让给她,蒋妤同接着他的步骤往下做。

  黑夜里支出一盏灯,偶尔闪烁的明,像人的眼。

  草稿纸已经叠了好几张,他说话的声音依然清淡。蒋妤同被强拉着做题,手疼倒是次要的,就是头隐隐作痛。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强度地刷题了。

  后来究竟是几点结束的她记不清了,倒进梦里时眼前全是物理公式。

  第二天九点多,晏朗敲她的门。

  早餐吃馄饨,他下楼买的。

  晏朗坐在沙发上说:“快些吃,我给你约了十一点去做指甲。”

  他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漫不经心的话,蒋妤同错愕,手指不由得一弯。上头的雾蓝都褪尽了,她现在的指尖是原有的淡粉色。

  “怎么突然要我去做指甲?”

  晏朗支头思索了一会,然后说:“突发奇想。”他的表情也在应他的话,似乎真的是突发奇想。

  “在哪?”

  “还是上次那家。”晏朗说:“好像是叫森约。”

  蒋妤同捏着勺子的手指发白,不自觉扯扯唇。

  突发奇想?也不知是突谁的发,奇谁的想。

  森约是清平市内最火的美容美甲店,换句话说,也最贵。不提前半个月预约就想做,骗谁呢?

  蒋妤同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问:“你什么时候约的。”

  晏朗毫不隐瞒:“跟你打过电话后。”

  这五个月里他们只打过两通电话,第一通是要求她来,第二通是昨天。他却像是怕她没听懂,特意补充说:“是之前那次。”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到,时间卡的刚刚好?”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如何预约时间。蒋妤同没说话,看向他的眼表达出疑惑。

  “因为……我不止约了今天一天啊。”晏朗笑了一下。他平时也很常笑,大多流于表面,仅止于礼貌。像现在这样的就很少见,似乎是对自己的做法感到极其满意。蒋妤同看着拧起眉。

  “不管你什么时候到,昨天、今天、明天,我都约了时间。”

  疯了。

  涂个指甲油而已,晏朗是疯了才会白白扔掉小几千。

  “你不喜欢吗?”

  “我以为你喜欢的。”

  “那就当陪我好了。”

  ……

  晏朗微笑着提出各种要求,镜片后的眼睛流露出温情。似乎他只是一个陪着女朋友逛街游玩穿衣打扮的随从者,而不是捏着她软肋肆意要求的□□者。

  蒋妤同手里的勺子,咣啷一响落在碗里。

  她说:“好。”

  他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出门时晏朗执意要牵着她的手,蒋妤同默不作声,倒是他自语似的感慨一声:“好像更瘦了。”手指捏住她腕骨转了一下,骨头和指腹接触到钝感非常清晰。

  “真的瘦了,在那过的不好吗?”

  ……

  “没有。”

  她囫囵地回了这么一句,晏朗笑笑不再说话。

  森约在市中心,走这条线的公交车一向人满为患。

  这个点正是所有学生上课的时间,晏朗牵着她坐公交,一眼看去就像逃课出来玩的高中情侣。周围人若有似无地投来打量视线。

  瞧,小情侣呢。

  看样子还在读书,逃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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