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

下,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嗯。”苏纪的反应很平静,头微点,“还好。我从小就跟他亲近不起来。我妈走了以后,我们之间就愈发疏远,上一次见面好像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如果不是今天出事,我都快忘了自己在这里还有个父亲。”

  “诶,这么说阿倾的担心是多余了?”余生这时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聂倾不禁仰头瞪他,余生冲他摊开手,苏纪则转过脸盯着他看了几秒后问:“你就是余生?”

  “你知道我?”余生看看他又看看聂倾,蹲下笑笑,“阿倾告诉你的?他经常提起我吗?”

  “余生。”聂倾警告地瞪他一眼,表情明显是在控诉他的“不合时宜”。

  可苏纪却仿佛没将余生这些表现放在心上,点头认真回答他道:“是他告诉我的。不过他很少提起你,看得出嘴上越不说,心里越惦记。”

  “是吗?也是,他就是这种性子。”余生笑眯眯地自问自答道。

  聂倾实在看不下去,把余生推到一边说了句“你先闭嘴吧”,然后又仔细看着苏纪问:“你真的没事吗?心里难受别一个人扛,说出来即便我不能帮你分担,但应该能让心情舒畅些,总比一直自己憋着强。”

  “聂倾,谢谢你,但我真没事。”苏纪看着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道:“跟我说说案件情况吧。队长体谅我,不让我去现场,但我还是想知道具体细节。”

  聂倾:“……书记,这件案子你还是不要参与了——”

  “聂组长,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苏纪又对他笑得明显了一点,“作为一名法医,我比你更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相信我,我能承受。”

  苏纪说这话时声音不大,语气却格外坚持,聂倾也拗不过他。

  “那好……如果你已经想清楚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聂倾认真地说。

  苏纪点点头,“我想清楚了,你说吧。”

  “好。”

  聂倾应完后深吸一口气,接着就将有关于苏永登被杀现场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苏纪听。

  他足足说了快二十分钟,期间苏纪完全没有打断他,始终凝神听着。

  而正当聂倾要说到现场让他感到异常的地方时,忽然意识到这半天似乎少了点什么声音——余生的声音。

  聂倾一下子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余生靠墙站着,正默默看着他。

  “你怎么了?这么安静。”聂倾奇怪地问。

  余生撅起嘴鼓了鼓腮帮子,闷闷不乐地说:“是你让我闭嘴的,现在又问我怎么了。”

  聂倾没想到自己刚才随口一句话他竟上了心,简直好气又好笑,冲他道:“你先过来,说正事呢。关于现场的情况你是怎么想的?”

  余生听见聂倾召唤脸上立马又明媚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到跟前往木地板上一坐,敛容正色道:“我觉得从现场状况来看,杀害苏院长的凶手应该是一个对犯罪很了解、并且十分专业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苏纪定定盯着他问。

  “你稍等。”余生这时拿出手机,解锁后把相册调了出来,“这是我早上那会儿偷拍的现场照片,你来看。”

  余生说着将手机放到三人中间的地毯上,无视聂倾向他投来的谴责的目光,继续说道:“这个现场太干净了。”

  苏纪改坐为趴,脸贴近了余生的手机仔细观察着,“这个现场……怎么回事……”

  “你也觉得奇怪对吗?”聂倾暂时放弃了追究余生偷拍照片的事,在一旁接过话道:“我们到达苏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室内各种摆设都放得整整齐齐,家具没有错位、移位的痕迹,也看不出丝毫打斗迹象。另外,根据现场勘验组的反馈,现场地面也被打扫得十分干净,别说脚印了,连毛发都没有发现一根,可见凶手在行凶之后曾将现场仔细清理过。”

  “不仅如此,”余生接着他说,“凶手杀人的手法也十分干净利落。一招毙命不说,对血迹的处理也很高明。要按照一般情况,凶器直接刺入心脏再拔|出后多半会形成喷溅状血迹,即便喷溅程度不明显,也势必会在凶手身上和周围环境中留下痕迹,用鲁米诺反应做非特异性鉴定就能看出来,但当时现场并没有留下这种痕迹。”

  苏纪的脸色微微发白,“要想避被害者伤口的血液溅出,很可能是在凶器外围加了遮挡物……”

  “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基本上确定遮挡物是什么了。”聂倾忽然插了句话。

  说完后他见余生和苏纪都一脸严肃地凝视着他,便轻声道:“是医用纱布。”

  “纱布?”苏纪愣了下,又喃喃地重复一遍,“为什么会是纱布……”

  “你有想到什么吗?”聂倾问。

  苏纪反应了几秒才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

  “用纱布很奇怪么?”余生将手肘抵在膝盖上,又用手掌托着脑袋,歪着头道:“纱布作为遮挡物优点显而易见。第一它很轻又柔软,便于携带;第二它吸性良好,对于防止血液喷溅有很好的效果;第三它不难获取,事后又易于销毁,一把火全烧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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