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瑾王殿下对纯熙公主一往情深,着实难得。如若天下男儿皆如您这般痴情,那倒是少了许多的麻烦。”

  “然而你们这群文人墨客不就喜欢吟个“爱恨情仇”。如果没有爱别离,哪儿来的欲说还休?”我冷冰冰地怼了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句里行间都在指摘我。不就是来见个苏澈吗,至于这么大怨念?!我这好肾好腰伺候着,您老人家吃干抹净之后不认人?

  我扭过头去不搭理他。钟伯琛暗搓搓地伸出小指头去勾我的掌心,我把手挪开坐到了他对面,跟六弟挤在一起。六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俩,又啃了口糖葫芦:“五哥。我一会儿想去一趟胡家庄。母后喜欢胡家庄的青梅酒,正巧宫里的都喝完了。我去给她多买些备着。”

  胡家庄离鸿濛城驾车不过一个时辰左右,横竖我得在苏澈那里些功夫,不如让徐长治陪同六弟去买酒,比傻等着强。

  于是我跟钟伯琛一起去了苏澈的包子铺,又嘱托徐长治务必看好六弟,别让这孩子跑没了影儿,记得早去早回。他俩走后,钟伯琛又想偷偷拉我的手,被我给甩开了,还补了个白眼。

  苏澈的包子铺一如既往的生意红火,客人络绎不绝。之前被砸得稀巴烂的锅碗瓢盆也换了新的,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桌子绑了个柴火棍将就着使,似是一切无事发生。我让店小二唤他们掌柜的出来,可苏澈这蹬鼻子上脸的家伙却回道自己正在忙着蒸包子,让我俩先找个地方歇歇。我这摄政王和丞相被齐刷刷地晾在了外头,瞅了一圈连个空椅子都没找到,只能借了个马扎蹲在铺子外头等候。

  我架不住包子的香味,买了四个包子,分给钟伯琛俩,然后坐在马扎上啃了起来。钟大丞相显然对包子不感兴趣,就这么攥着包子瞅我吃得满嘴流油,眉头越皱越深地问道:“殿下?好吃吗?”

  “还行。不过没什么稀奇的。”我实话实说,同时又很是诧异地问道:“也不知这包子铺怎么这么多人。”

  “苏澈。倒是个人才。”钟伯琛的这句话,虽是句夸奖,却又似乎包含了些许的嘲讽:“苏澈从翰林院离任前,白讨了些大学士们的字画。翰林院的大学士,任谁都是名声在外,字画价格不菲。苏澈每天都会在某个包子里放一枚铜钱,凡是吃到铜钱者,可获得大学士的字画一幅。是以,这些客人都是为了撞运气才来吃包子的。”

  我不禁哑然失笑:“他倒是主意多。我就说他是个人才。”

  “殿下有些抬举他了吧?”钟伯琛毫不避讳地漏出了不满之情。就在这时,铺子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一人大声喊道:“我吃到了!我吃到了!”

  紧接着,店小二朗声祝贺道:“恭喜恭喜!正巧我们掌柜的最近新得了当朝大丞相的亲笔手书!当今世上仅此一份!这就送给您了!”

  钟伯琛噗嗤一声攥碎了包子,倒是便宜了路过的一只大黄狗。

  “哇!丞相大人的墨宝?!”朴实的老百姓们纷纷围了过去,惊羡不已地说道:“快读一读,上头写着什么啊!”

  那位“幸运儿”清了清嗓子,激动不已,抑扬顿挫地朗读道:“爱来不来!”

  我顿时踹了钟伯琛一脚:“你就是这么请的人?!”

  钟伯琛的老脸拉得越来越长,抿着嘴咬着牙嘀咕道:“耍些小聪明罢了,殿下何必...”

  我看着钟伯琛那委屈得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往裤腿上蹭了蹭手,抓过他的袖子,把他扯到了小巷子里。

  “你怎么回事啊小老哥!”我哭笑不得地瞅着他那撅上了天的嘴:“你是丞相,应当求贤若渴。我看中了他的才华罢了,又不是要移情别恋,你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徐长治说的都是玩笑话,本就是个误会。你别老惦记着了。”

  钟伯琛扭过头,满眼的不甘心:“小五。我与苏澈,谁更具才华?更得你心?”

  怎么跟问“我与徐公谁美”似的?我耸耸肩,趁四下无人,踮脚亲了他一口:“这天底下,哪儿有能与你相提并论之人?你于我是独一无二的。”

  钟伯琛的表情瞬间阴转晴,笑容温煦怡人满是幸福。直让这盛夏又热了几分,灼得我的心都化了。我慌忙又说道:“再者。我的心只给你。与你的才华无关,只是因为是你。你懂吗?”

  我毕生的骚话都奉献给这位老哥了,若是这都哄不好,那我就真没辙了。我又不能当街脱衣服。好在钟大丞相还算好哄,这老谋深算的性子里头居然包着个小姑娘的心性,很是喜欢甜言蜜语。最终,钟大丞相如愿以偿地牵到了本王的手,开开心心地坐回了马扎上。

  结果苏澈这家伙着实恼人。我俩等到日落西山都没等出他半个人影。钟伯琛再度被磨没了耐性,愤懑地低声说道:“殿下,他未太狂妄了!”

  我看了看逐渐冷清下来的铺子,往里大吼一声:“苏澈!你那二百两银子再不出来拿,就不给了!”

  里屋伙房里头顿时钻出一个人影。苏澈一脸一手的面粉,如狼似虎地扑了出来:“来了来了!”

  我踮脚举着钱袋子,冷哼道:“你倒是架子大得很!喊大哥就给你!”

  “大哥!大舅!大人!”苏澈满身飘着白烟绕着我转来转去:“叫爹都成!把钱给我吧!”

  我把钱袋子一扔,他当空接住,就地一磕头:“谢您赏赐了!”

  钟伯琛瞪着眼直往后躲:“你的傲骨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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