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处地方,也是近年才到了清苑。”

  “这样说来,你之前找的船夫还有那位戴宗兄弟,都和十八山寨有关?”杨佑问。

  楚歌道:“连那处破庙,也是兄弟们替我找的。山寨破后,有很多人都逃了出来,就在洛水边谋生。”

  杨佑抬眼看看身后,卓信鸿手上搭着一件女式外衣,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不声不响地站在甲板阴暗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杨佑叹了口气,替别人问道:“那你恨他吗?”

  “谁啊?”楚歌说完马上意识到杨佑所指的对象,“我爹虽然治水有功,但是受贿赂,纵容匪患也是事实。御史所言并无虚话,他自己也认罪了。我不能恨御史,也不会恨他。不做郭楚楚,反而会好些。”

  杨佑再回头,卓信鸿亦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回去了。

  从长江逆流而上,只能坐大约三百里的船,三峡天险难以越过,即使是顺流而下的船只也多有沉没,逆流而行不仅艰险,而且极为耗人力和时间。杨佑一行只能下船步行。

  一匹马被匀出来背负两箱珊瑚,楚歌和卓信鸿共坐。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悬崖峭壁之下,是在巨石上冲击的惊涛骇浪,杨佑本想吟几首诗,爬了半日的山,连吟诗作赋的酸臭劲儿都没了。

  到了最险峻的地方,连马上都待不了,只能下马步行。杨佑和楚歌在船上耀武扬威,到了陆上也就差不多奄奄一息。

  杨佑拉着杨遇春的衣服喘气,有气无力地说道:“还有多远?”

  杨遇春人高马大,放眼一望,“再走一会就能上马了。”

  杨佑:……

  杨遇春背上背着行李,手上还得提一个杨佑,还得照看着蒋凌。

  蒋凌原本带着病,好像是离家乡越来越近,他的身体反而越来越好。

  杨佑看看同样脚步虚软的楚歌,卓信鸿几乎是抱着她的腰拎着她走。

  楚歌对着杨佑眨眨眼。

  杨佑:……

  这是被嘲笑了?

  霄宁背负着探路的重任,往往前先走一段路之后,探明路况之后再原路返回带着一行人走。

  “再走一段。”霄宁探路回来,一边喝水一边说,“不能在这里停,这片都是悬崖,得走出去才能扎营。”

  杨佑的脚麻木不已,靠着杨遇春拉动才能一步一步往前走。

  终于走出了悬崖,霄宁带着他们找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系马扎营。杨佑顾不得什么风度操守,寻了个平地就躺下去。

  杨遇春拿着麻布道:“王爷,先铺一下吧。”

  杨佑不想说话,朝他动了动手指,表示自己的抗拒。杨遇春便将麻布盖在他身上,和霄宁一起扎营。连日赶路已经耗去了他所有的力,幕天席地睡得十分香甜。

  再醒来时,营地已经全部布置好,温暖的篝火上烧着热汤,楚歌盖着麻布睡在杨佑旁边。

  这几天风餐露宿,什么男女之别全都没了。

  卓信鸿见他醒来,喊道:“吃饭了。”

  杨佑揉了揉眼睛,将楚歌喊起来,卓信鸿捉到了一只野兔,熬了一锅肉汤,几人围在火边匆匆吃了,分好守夜的人便钻进帐篷睡觉。

  夜半三更,杨佑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白天睡了一会,他倒是还有些神,勉强撑起来,透过灰色的篷布,他看进星星点点的火光似乎环绕着营地。

  “牛!”他当即冷汗直出,小声地叫着睡在一旁的杨遇春,杨遇春睡得死,还在打呼噜,杨佑用力踢了他一脚。

  杨遇春睁开眼,杨佑食指放于唇上,示意他噤声,又指了指外面。

  火光越来越近,连那悉悉索索的声音都听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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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佑:???

  他看着杨遇春,杨遇春也是一头雾水。

  杨佑小声说道:“这是人在说话吧?”

  杨遇春侧耳细听,将长刀握在手中,“是人。”

  杨佑也将匕首拿在手中:“为什么我听不懂?”

  帐篷外又是呜哩哇啦一阵声响,不知道是轮到谁守夜,竟然一点都没有预警。

  杨佑的心跳到了极点,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火光逐渐明亮,照亮了营地,杨佑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手中的刀又紧了紧。

  “啊啊啊啊啊!”楚歌尖细的叫声突然传来,杨佑再也待不住,掀开帐篷探出头来。

  小小的营地上有三个帐篷,篝火已经熄灭,唯有四周的火把照亮了一切。杨佑一眼望去,营地周围竟然围了不下百人,全是男人,头上都用黑布围了好几圈,穿着黑色的上衣下裤,脖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银饰,两耳带着银质耳环,手中拿着各种农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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