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

连退后。

  沈尽欢抬手摸上她干净的右脸,见她满脸恼怒,却不敢发作的样子,脆生生道:“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就凭我的本事,定让你生不如死。”

  “你.....”蔡灵儿想要狡辩。

  “想想你那个好姐妹包青丹,如今不知道在哪儿讨生活呢,”沈尽欢面无表情,冷言道,“你要是想陪她,我还真有这本事。”

  蔡灵儿面色变了又变,敢怒不敢言。

  沈尽欢轻笑一声,自顾自走进暖阁。

  沈尽欢顶着受伤的脸,晚宴都没参加就回了少府。

  王伊妍煮了两个鸡蛋给她轮流敷着,还不忘絮叨她不本分。结果两个鸡蛋都凉了,沈尽欢的脸还肿着,镜子都差点儿装不下那半边脸了。

  阿揭贝淳中途离席给她送了一个小宝瓶,一根手指头那般长,瓶肚也只有拇指大小,说是匈奴的良药,对消肿有奇效。

  当着邵尘的面,她不敢不拿,又不好意思。

  “女孩子最宝贵的就是脸了,沈大人今日让在下开了眼,就当是作为仰慕者送的礼物吧!”阿揭贝淳操着别扭的中原音,一字一顿对沈尽欢说。

  沈尽欢接过小瓶好好放进袖子里。

  “王世子说笑了,今日是看笑话还差不多。”沈尽欢用面纱遮着脸,自己往下看都能看见左边和右边的不一样。

  “在下亲眼所见,你为那位姑娘挨了一掌,她为你跳湖找令牌,北燕的姑娘们就和匈奴的勇士一样重情重义。”

  “那是我姐姐,可不是其他姑娘呢。”沈尽欢笑道。

  “原来如此,阿揭贝淳很是羡慕。”他双手环胸道。

  阿揭贝淳在匈奴王室排行第八,上头七位全是兄长,体格和武力可以说都不占优势。

  儿子一多,各种明里暗里的斗争也就多了,老匈奴王也是踏着亲兄弟的血肉坐上的王座,对这一点在清楚不过,这次能让阿揭贝淳代替自己参宴,大部分原因是他长的温顺,不似其他兄弟那样凶神恶煞,再者就是长期处于猛兽堆里,练就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本领。

  匈奴再打下去也没锁少胜算,派人过来的目的是求和,不是打架,派来的人一定是要懂得隐忍、做事张弛有度。

  宫里的侍从过来请,阿揭贝淳才和她道了别。

  临到走时,邵尘回头对沈尽欢淡声道:“俞白和沈常安的大婚宴,会在俞白回郦国那天举办,在此之前沈常安会住在宫里。”

  沈尽欢心中一喜,又闷声应下。

  一日后沈常安以郡主身份搬进关雎宫偏殿待嫁,沈家给的嫁妆装了三辆马车五大箱子银锭进宫,李家也派了李云渊过来送嫁,沈尽欢真觉得祖父李忠乾心大,一会儿让李云储进京调查白氏,一会让李云渊入宫送嫁,这边疆当真这么悠闲,少将都能随意差遣?

  郦国的聘礼会在大婚当日送到沈家,届时迎亲军队直接接了沈常安和俞白就回郦国。

  沈尽欢觉得和沈常安见面的时日不多,在少府越发焦躁起来。

  也不是很想去找沈常安,就是想再等等。

  至于等到什么时候,沈尽欢压根没想过。

  沈常安大婚,心中有一种欣喜、陌生和苦涩的交杂感。

  阿揭贝淳的药效果也没那么神奇,最后还是靠搓热鸡蛋才消下去一些。沈尽欢焦躁的时候就捧着两个鸡蛋在脸上上下搓,有次被阿炎下楼活动看见了,吓愣了好一会儿。

  那天之后,沈尽欢就在房里搓鸡蛋,门都不迈出去半步。

  沈常安到少府来,是她住进宫的第三日。

  之彤瞧见沈常安正往楼上走,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用力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真人,又想起沈尽欢还在闹觉,立马跑进去:“姑娘,大姑娘来了您还不起来。”

  沈尽欢朦胧间看见了沈常安的影子,也以为做梦,拍了拍脑袋嘟囔了一句“这是少府,又不是尚书府,哪来的阿姐。”

  倒头又睡了过去。

  沈常安由着她睡,径自坐在床边上看她的左脸。

  沈尽欢火辣辣的左脸触到一丝冰冰凉的时候,才慢慢清醒过来。

  “阿姐怎么这么早就来啦?也没人通报一声。”沈尽欢把头埋进被子里,说完探出半张脸,瞥了一眼之彤。

  沈常安押了口茶:“你自己闹觉还赖别人?”

  沈尽欢披着一件小绒毯下床给自己也倒了杯水:“我才没有。”

  “我不来,你也就不去瞧我了?”沈常安面上一喜。

  “我受了这多大的委屈,哪有脸见人。”一见桌子上一大盘吃的,沈尽欢的肚子立马叫了,不顾还没刷牙洗脸就捻了一块脆皮蛋黄糕吃。

  “是,你委屈的很,那么多人帮着你,你还委屈。”沈常安嗤笑一声,“让我看看,脸好些了吗?”

  沈尽欢顺从地把脸侧过去,撒娇似的贴在沈常安面前。

  “快好了,睡觉别折腾,正躺着睡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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