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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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令要是不肯,那尚书大人估计也悬,到时候真的不乐意起来......”泽宇搓手顿脚急得不能再急。
“她想干嘛干嘛,她腰板子那么硬也用不着我们替她担心!”邵尘带着火气语气十分不善。
意识到不对劲儿后,泽宇将后半句话吞了下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儿。
临近早朝前一个时辰,邵尘在才稍稍眯了一会儿。
早朝后他在九龙殿见了燕帝,将春宴的几个重要环节详细说了一下,提到郦国使臣,邵尘着重试探了燕帝对俞白和沈常安婚事的决定。
“前不久,郦国老俞王还给朕送了信,说再不答应他们的婚事,他儿子就要成郦国百姓的笑话了。”燕帝笑道。
“俞白三年只求一人,或许真是天定良缘。”
“沈常安不是宗室出身,朕想将她封个郡主从皇贵妃宫里出嫁。”燕帝道。
“父皇圣明。”
“沈丹青鞠躬尽瘁,可不能他那两个姑娘成北燕难嫁户啊。”
燕帝走下龙椅,背着手走下高台。
“上谷郡十年磨一剑,开年缴纳税三千余两,为五郡之首,儿臣认为,可许嘉奖。”邵尘躬身。
燕帝语气温和道:“不错,上谷郡丰就不用再赏金银珠宝了,荣老的两个儿子是不是还未婚娶?”
“回父皇,正是。”
“那便将沈丹青的二女儿嫁给荣家的长子,帮沈丹青减两桩心事。”燕帝笑眯着眼道。
邵尘思量片刻,转身朝向燕帝:“启禀父皇,儿臣得知荣郡守的长子患有痨病,身体一直不大好,怕是二姑娘嫁过去尚书大人会心疼。”
“痨病?朕还真不知此事,太子说的有理。”燕帝的目光又几分赞许。
“不如改成次子,虽比长子小一辈,但同是荣夫人嫡出年纪与二姑娘也相差不大。”邵尘恭敬道。
“甚好,太子能这般为朕考量,朕很欣慰。”燕帝含笑道。
邵尘俯身一拜。
燕帝转身道:“匈奴王世子阿揭贝淳会替匈奴王出席盛宴,自关外就要让金都卫一路护送进城,不得差池!”
“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安排妥当。”
燕帝正对着他,勾勾看着他:“你如实告诉朕,若朕允慎王参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邵尘皱眉,没有立刻回答燕帝,随后提起衣摆跪在地上告罪:“儿臣不知,儿臣只知二哥是儿臣的兄长,处处为儿臣榜样,夫子道‘自视而观,人皆无过;自非而观,人皆有错’;《大学》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二哥闭门思过这些年,该想的透彻。”
燕帝听完也不接话,从上而下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大的实话,可太子你要谨记,你的兄长不止慎王一个。”
邵尘背后一阵虚汗,跪在那里尴尬一笑。
燕帝不明意味地冷笑了三声,复走上高台,邵尘跪在台下直到晌午。
“殿下这是准备去哪?”
泽宇跟在邵尘身后,伸着脖子往前问他。邵尘一言不发地往仪瀛殿相反的方向走着。
一路走到朝天宫宫门,泽宇才知道邵尘要去的是少府。
“殿下去少府做什么?”泽宇追上去走在邵尘身边。
“让沈尽欢带本王去帝陵。”邵尘拧着眉头跨出了宫门。
“可是......您没说让那少令过来呀......咱们还没吃饭呢殿下。”
“太子你要谨记,你的兄长不止慎王一个。”他还记得燕帝和他说的这句话,心中默默将其上下琢磨了好几遍,方才想起他的皇长兄邵焱出生那日便是春分。
难怪往年举办春宴,都是择春分时节。
燕帝那句话的意思,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失踪的皇长兄吗?
少府里正在生火做饭,隔着墙都能闻见香喷喷的饭菜味道。泽宇一早就没吃,问到这个味肚子就不自觉咕噜咕噜叫起来。
哑奴将他引进正堂的时候,陆生良还在房里睡大觉,阿晖只好请他到正堂后的绿园里去坐着,快步跑去尚瑶楼找沈尽欢。
绿园是个四四方方的绿草地,冒一看去是看不见隐在草坪里的园路。陆生良在这块场地摆了很多盆景,最特别的是绿园正中央,一大棵盘根交错的树桩,上面摆着砂石盆栽的老松,松针深色且细,不想一般景园里倾倒一边如迎客、如云鬓,端端正正地、硕大地生长在那里,宛如遗世独立。
绿园右边是海棠苑,和海棠苑相接的地方有条直道,过去就是南楼,暗卫说沈尽欢就住在南楼,邵尘抬头望了一眼,却看见沈尽欢从另一个方向快步走来。
一只手的袖子还有一大截撩在上面,白花花一小段胳膊上沾着黑青的药草膏。
从她奔过来时劲的神色就知道方才从百忙之中抽身。
“微臣接驾来迟,太子殿下恕罪!”
邵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