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就是因为喜欢邵祁这样看似碌碌无为,无心皇位的样子,一个封赏一个封赏的给,直至他养军千日,富可敌国。

  后来的逼宫,也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邵尘不愿去想,想多无意,既然知道了他的为人也罢。

  关雎宫的宫人很少,良妃把多的人都差遣去了贵妃司徒月那里伺候。

  良妃站在池边上撒着鱼食。

  听得来人脚步,不听身后人声响,自顾自说起来:“母妃看你不大愿意见到二皇子?”

  良妃本就年轻,这样说自己是人母亲,也是看大了。

  邵尘换了件乌金云秀衫,衬得身段挺拔,十五岁年纪,已到良妃肩上了。

  “不知为何,儿臣醒来后明白了很多事,见到二哥如此这般,许是不大适应吧。”

  良妃扶了扶头上的临仙步摇,回头看了看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从前你总不愿来找我,这阵子倒变得麻利了,也是昏睡想明白的?”

  邵尘五岁记事开始,就想尽了法子让邵尘独立,不愿意凭着他太子的身份骄纵,让自己受人眼红。

  试想哪个宫妃不想有个靠山呢?更何况是当朝太子!

  从前邵尘不懂,良妃越这样,他就越疏远,见了面也是问个安作罢。

  很长一段时间,邵尘都独自躲进皇陵,跪在自己生母碑前,斥她怨她恨她,为何让他感受不到世间一丝母爱。

  重来一世,他清楚了良妃如此对他,实在用心。

  一朝太子,要接过万里江山,要扛起比千斤还要重的担子。前世的一切都是自己桀骜,不听劝告,才酿成大祸。

  自邵尘那时醒来,看见靠在床边因疲劳过度而熟睡的良妃开始,他就下决心要好好重来。

  “母妃是儿臣的母妃,儿臣自然应多来孝敬。”

  良妃掩嘴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都说了多少遍了......”你的生母是先皇后,我不过只负责把你养大。

  话没说完,邵尘就接了话:“先皇后有生育儿臣的恩德,但自古养母大于天,母妃就不要再告诫儿臣了,母妃对儿子好,就是儿子的母亲。”

  良妃细细看了邵尘一眼,微微颔首,扬手避退了仆人:“今日太子可听出了二殿下的话外音?”

  邵尘轻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岸边:“儿臣以为,二哥这么做,不过是年少气盛,不甘心罢了,作为臣弟,儿臣自不会理会,但作为太子,二哥这般确实要提防着。”

  良妃有一时的晃神,眼前的少年好像一夜长大,都能一眼看出邵祁缜密心思:“你既然知道,那本宫就宽心了,只是本宫不便插手皇子之间的事,我也不愿看你平白无故入了人圈套,你既然能听的进去,也是个好的。”

  良妃觉得自己要好好刷新一下对这个孩子的认识,从前自己一提到邵祁,邵尘就觉得自己在挑拨,不肯听劝。

  从小到大眼睁睁看着这个傻孩子踩了很多坑,也是无奈。如今开了窍,自己不禁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

  “你父皇说的除夕宴还早,眼下是只要将达官贵人的名单安排好,这个本宫就交给你去办,其他的再商议。”

  邵尘对这次除夕宫宴没多大印象,从前宫里有什么宴会自己就负责出个面,就没什么事了,如今亲自着手宫宴,不生疏。

  “多谢母妃。”邵尘伏了伏首,“若无事,儿臣就不扰母妃休息了。”

  “尚书府赐上乘宴。”

  邵尘正想开口问原由,良妃便抛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

  良妃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姣好的脸,不觉感叹:“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你老?别开玩笑了。”窗外忽地传来了一句。

  良妃刚要恼,瞅见司徒月挺着大肚子进来,慌忙起身去迎,“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司徒月吃力地坐在贵妃榻上,上面的银狐毯子实在是舒服:“我闷死了,出来转转。”

  自从怀了胎后就胖了好几圈,寻不到一点从前的美人样子。

  良妃看着她说一句话都要喘三下地样子也实在好笑“看你是苦头没吃够,仪嫔被贬去了边疆流放,你可舒坦了?”

  “嘁,这些贱骨头,揪着时候就下手,真是不要脸皮。”司徒月在良妃面前十分放肆,良妃也惯着。

  “对了,靖瑶府里怎么样了?陛下不知道那些幺蛾子吧?”

  差点忘了,她和司徒月和李靖瑶,是二十多年过命的交情。

  良妃坐在司徒月面前安慰道:“都好了,你就别操心了,月份大了折腾不起。”

  司徒月是最贪良妃这卧榻的,良妃要送给她还不要,非得隔三岔五走来关雎宫躺着才舒坦。

  良妃热了脚炉回来放在塌上,司徒月已经酣睡了。

  也许深宫寂寞真的能让人发疯,看着窗外的碧云天,良妃也不禁想起来,多少年前,自己也曾如鸟儿一样无拘无束地飞翔在这云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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