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腻
的很,巧又在我手上审着,亲近的知道我去的是家宴,外人是要戳我的脊梁骨的。”
“哪能呢?”王曼大惊,余光看见走进正堂的邵尘,连忙起身,“这位大人是?”
邵尘和沈尽欢对了一眼,咧嘴笑道:“本官是随沈大人前来监察的。”
王曼脸上更有光了,腰板挺得直直的:“原来是监察大人呐!民妇是沈大人的堂姑母,这有缘千里来相会想请她吃顿家宴说说话,民妇知道不妥,要不......监察大人也赏脸一块儿来了?”
“这样么......”邵尘盯了沈尽欢片刻道,“也正好要去贵府问问情况,那本官就陪同一块儿好了。”
沈尽欢白了他一眼,蹭饭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王曼自然是欢天喜地,喊着门外的脚夫将轿子抬来,被沈尽欢婉言拒绝了,一众人拾了一下就随王曼走去了谢家。
谢家的门槛设的比霍家矮,里面也不似霍家那般宽敞,进门走了七八步就入了正堂门厅。院子左右都有一条活水贯穿中轴,寓意“左右逢源”,内有锦鲤各三条。让沈尽欢注意的是正堂梁上的绰幕,雕了不常见的百鸟三福云。这种绰幕多出现在南方,北方除了扎根百年、祖籍在南国的商贾会用,一般不会有人用到。
侧间的幕格边上摆了大鸳鸯桌,上头已经放了八盘冷菜和碗筷。
沈尽欢先坐在正堂和王曼扯了几句尚书府的事,其中提及唐氏过世的事情,王曼也不为所动,推脱是这些年不容易着实抽不出空来回去探望。更加隐涩关于沈月婉的事情,沈尽欢没有说出口怕坏了今日兴致,王曼也有一说一不说二,可劲在邵尘面前说起她印象里的小姑娘。
谢家地方不大下人挺多,管家站在角落里不动声色地看着来来往往举着花瓶捧着鲜花的丫鬟成排走在院子里布置。没一会儿两边大排门后的幕格里就摆了铜锣鼓架,静等着吹奏它们的戏子来。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是不是还有贵客要到?”沈尽欢落座在西边头座,问着上座的王曼道。
王曼笑了,“哪还有比您更贵的贵客,是你姑父昨日去矿上的时候特意嘱咐打扮的,要让你看着欢喜。”
“原来是这样,怎么没见到他?”
“到饭点就回来了。”
比起谢秉时,沈尽欢更想见见王曼的儿子谢嶦。
来之前阿肃就打听过了,谢嶦没有出府,是个喜欢待在屋子里看戏文的人物。大好的年纪还没有婚娶,让沈尽欢下意识察觉到了什么。
开桌前一炷香的时候,从门廊里走出来一个公子。
沈尽欢诧异地看着他,都说谢嶦样貌身段不错的,如今却是矮了常人两个头脸上也不干净,都是些烫伤的斑点,粗一看真让人胆战心惊。
“嶦儿,过来见过少令和监察大人。”
王曼宠爱地把他招过来,自己又下座迎上去。沈尽欢和谢嶦同岁即使按照血脉辈分上要回礼,但有邵尘在,就以官阶说话了。
谢嶦面上凶狠,开口却很温柔:“这两日在房中写戏文,不知少令大人今日前来,还请大人恕罪。”
沈尽欢道:“不碍事,我也很冒昧。”
王曼轻叹道:“这话可别让你爹听见,又要责备你。”
沈尽欢看准了他眼里闪过的厌恶和不耐烦,转而和邵尘交换了眼神。
谢秉时是半刻后回来的,在此之前,庭院里已经布置完整,鲜花两边开道姹紫嫣红。
要说沈尽欢是贵客,那庭院布置应该早先就准备好了,为何要等她来了才急急忙忙动手。
沈尽欢心存疑虑,见谢秉时回来决定先暗中观察。
大概聊了几句,众人就上桌吃饭了,席间氛围也算其乐融融。但谢嶦对谢秉时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十分畏惧,有意避之。二人中间王曼尽心竭力维护着,极力营造出父慈子孝的画面不让沈尽欢和邵尘有心揣摩,却不料沈尽欢早已看出其中问题。
今日这顿饭说不上鸿门宴,正如王曼所说更像一顿家宴。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王曼表现出来的是真真切切的欢喜、
欢喜过了头就叫下人暖了酒上来,要给沈尽欢斟酒。
“我嫁的远,一年到头都没个娘家人来看我,你呀是头一个,这杯酒姑母要敬你!”王曼拉着沈尽欢的手道。
沈尽欢再三推辞实在抵不过盛情,只好接过酒杯。
“少令喝不了酒,还请谢夫人见谅。”
一直没有说话的邵尘站起来,从她手中拿过了酒杯放在自己面前,“要是不介意,谢夫人还请以茶代酒。”
王曼看他俩的眼神变了变,换了笑容看着谢秉时:“对对对不能喝不能喝,瞧我糊涂了,大人可是要办正事的。”随即吩咐丫鬟给沈尽欢倒了茶水。
“以茶代酒,可不能推脱了。”王曼笑容更深,特地对邵尘说道。
谢秉时也敬了敬,眼神也不觉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打量。
幕格里的戏子上全了,下人撤了饭菜,众人就重回到正堂听曲。这回唱的曲子没听过,王曼故意道:“这戏班子新上的曲子还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