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
”后,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狗改不了吃屎、生姜脱不了辣气。
况且沈尽欢救了沈恪的命,对长史府有恩,沈寄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
既然她留了话下来,沈寄容闲着也是闲着,尽尽绵薄之力也无妨。
又过了几日,沈常安正在斋心院里石凳上坐着修一盆有年数的罗汉松。
斋心院颇为清静,院子里的花有的全开了,有的半开半合预备一争春色,一眼望过去,院子里层层粉白点缀着星星绿意,再伴着主屋里散出来的缕缕檀香,倒真像是身处山中寺。
丫鬟端了药罐子跟在后面,沈月婉进来看见坐在那儿的沈常安,便上前说道:“常安丫头要不同我一道进入服侍老夫人?”
沈常安起身见了礼。
沈寄容今日没来,屈氏和李靖瑶在西暖阁服侍唐氏用早膳,只有自己在施氏这里呆着。
这话自然驳不得,沈常安应了一声后就跟着沈月婉进了屋。
沈月婉不止在施氏这里熬汤送水,时不时还会去长史府坐坐。虽然大家都不欢迎,面子还是会给,就扔她一人在边上唠叨。
只是她从不敢去崔氏那儿。
这两天看着这位祖姑母,沈常安心里也有了底——沈月婉不像是绵里藏针,更像是来赎罪的。
多少次在琢磨要不要和母亲商量,但看着长辈们私底下对沈月婉低眉顺眼的样子十分满意,沈常安多少也猜不透。
沈月婉熬的汤药都是从本家后山上挖的带来的药草,有时候是纯汤,有的时候是小药菜。
施氏大抵看看就放在一边,要么人在的时候象征性尝上两口,等她走了就赏给下人吃喝。
谁也没把这个晋阳郡主放在眼里。
沈常安在屋子里呆久了,本想出来散散药味,没想事想深了走了神,一路走到后花园里还无视了某两个人……
亏得芷儿惊恐地把她拉回来。
待看清了人后,沈常安慌忙福身:“常安拜见太子殿下、世子殿下。”
这种情况当然要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了!
沈常安曲着膝盖,久久没听见对方说礼,眉眼稍微抬了抬瞥到太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又低了下去。
俞白在后狠戳了一下邵尘。
沈常安膝盖泛了酸才听见一句冰冷冷的“起来吧”。
俞白调笑着走向她:“沈姑娘想什么那么出神,连我们这么大两个人在边上都没看见。”
扪心而问,沈常安面对俞白不止一点心虚,俞白才凑近了一点,她就感觉耳根滚烫。
沈常安直直对上俞白,眯着笑:“府中琐事罢了,不劳世子殿下心。”
俞白倒吸一口气,锲而不舍预备下一个话题,刚准备好怎么开口,突然停下凑过来,绕着沈常安走了一圈皱着眉头:“怎么一股药味,你病了?”
沈常安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冒出来吃鱼那晚的场景,连回话都磕巴了。
“刚服侍祖母......用药汤,沾上了。”
俞白突然一句话惹得邵尘也投来一束目光。
沈常安没胆量看俞白…所以果断选择看向太子,话里掺了些试探:“太子殿下这个时候来,是找阿爹议事?”
邵尘目光低了低,随即一脸不羁地看向沈常安:“是,沈大人在整理文书,本王就出来转转。”
沈常安眼珠子一转,紧着问道:“不知殿下在宫里,可见过臣妹,她在少府监那儿呆的可还好?”
芷儿忙拽了她一把:“姑娘。”
邵尘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说话。
沈常安晓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但还是没有低头认错的意思,执意等邵尘回答。
“没见过她。”邵尘如是说。
沈常安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多少有些沮丧。
自从和沈常安有了生意上的往来后,俞白好像把眼睛长在了她身上,总能见缝插针找几句话说。
沈常安顾及邵尘在身边,能用一个“是”回答完,绝对不说别的,搞得俞白反过去看邵尘不对眼儿。
“本王顺道来替父皇问问沈老祖宗的安,父皇曾说沈家忠孝两全,又听管家说长史夫人也在府上照顾,看来当真没说错。”邵尘道。
沈常安清了清嗓子:“殿下过奖,作为晚辈都是应该的。”
俞白觉得她对邵尘的态度真是好过自己千倍万倍,走过去打岔:“太子殿下真是去一家府上就要夸人家一句,伶牙俐齿的跟谁学的。”
邵尘对俞白微微一笑:“不关世子殿下的事。”
俞白翻了个白眼。
沈常安扬了扬唇角,俞白看到了心里,也不由笑了。
沈寄儒的婚事办得很顺利,就像司天司给的皇帛上写的那样,长史府在下半年里的运气一直很好,燕帝派了御用的太医给沈恪治病,服了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