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

能有机会和叔公一家接触,现在看来两家之间的交流比之前要多了去,再不像陌路人。

  王依妍端了药进来伺候沈尽欢服药,沈寄容坐在塌上心疼地瞧着她喝下黑乎乎的汤药,嘴角趿拉着:“竟然要吃这么大的苦,我都替你难受。”

  沈尽欢接过王依妍的帕子擦擦嘴角,朝她笑了笑。

  沈寄容的耐心是极好的,沈尽欢从头到尾没能说一句话她也不觉得无聊,一个人看着她就讲了好多话。

  “这是府里的药娘?”沈寄容打量着王依妍问道。

  王依妍被当场问住,好在之彤及时救场:“回堂姑娘的话,是主子新提上来的婢子,叫阿依。”

  沈寄容挑眉:“新婢子就是生疏,之彤要好好带带。”

  “之彤省的。”

  王依妍略显紧张地抬头看了一眼沈尽欢:“奴婢要去给表公子煎药,先行告退。”

  沈尽欢深看了她一眼,颔首。

  李云褚在她回来的第三日晚上才退了烧,如今还躺在床上休息。王依妍会煎药,所以两处主子的汤食就一块儿管了,省了请大夫的留诊钱。

  “李家哥哥也在?”沈寄容问道。

  沈尽欢点头。

  闹了这么大的风波李云褚也病倒了,本想去看看他,却被之彤和王依妍拦住,怕被感染了就麻烦了。

  沈尽欢现在可听劝了,说不出话后整个世界都不聒噪日子变得特别安静,听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说着事情,自己只要竖起耳朵听就好。

  沈常安被管家接走了,晚膳也只好去陪施氏一起用,好在施氏留了沈寄容下来一起用膳才不至于无聊。

  施氏慈爱地看着沈寄容:“你瞧瞧,老四的孙女长得多标志。”

  曹嬷嬷在旁附和道:“是呀,沈家的姑娘个个都是绝顶。”

  沈寄容不好意思地朝施氏靠了靠:“伯婆可别夸寄容,寄容皮薄得很。”

  沈尽欢在一旁抿嘴一笑。

  沈恪一脉断的时间久,但施氏对底下的小辈们都记得很清楚,后聊到沈寄儒说起他五六岁时头一次来尚书府,看见施氏就要她抱,把施氏逗得开心的不得了,还追着常安到处跑。

  施氏说着眼眶不自觉红了,偷偷举了帕子擦眼角:“可真是多年未和老四见面了,我真想去看看他。”

  “我嫁到沈家的第二天,老四就煮了碗红枣鸡蛋给我,笑嘻嘻地喊我二嫂,那年他才二十多岁出头还没娶妻。”

  想起还躺在床上的祖父,沈寄容低下头去。

  年前开始用沈尽欢留的方子,病已经好了大半,但是早就伤了根本加上年纪大了只能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四季交替,想起来就难受。

  有些人离开了,兜兜转转还会回来。

  而有些人离开了,就永远停留在了时光的长河里,伫立在那儿看着你渐行渐远。

  这辈子、下辈子,再也遇不得、见不得、念不得。

  人这一辈子掐头去尾,真的看不了几年好光景。

  沈尽欢引了纸笔,淡淡写道:“祖母莫要留了憾事。”

  施氏看了,默默拿起来叠好塞进袖子里,朝二人一笑:“记住了。”

  沈常安赶到揽月楼天色已经暗了,急匆匆跑到约定的桌席时,正看见俞白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外头的风把他的头发吹到身后,沈常安便看见了一个致的侧脸。

  俞白像话本子里那样,飒飒转身,目光清澈看着沈常安。

  女子着一身深紫锦衣裙,外头披着纯白的鹿绒披风,左右髻上簪了两只一样的流苏簪子,碧玉穗子落在肩头,在俞白眼中就是最美的装饰了。

  沈常安亭亭玉立像个不可亵渎的明珠,淑仪端庄。

  俞白看愣了一会,才露出招牌的微笑:“你来了?”

  沈常安瞧着他站在窗口,半晌才道:“殿下你不冷吗?”

  “......”俞白尴尬地站在窗前,背后的湖风一阵一阵吹在他背上,头发凌乱地飞到身前冰冷地打在侧脸,后尴尬地关上窗户。

  他想塑造一个靠窗忧伤的翩翩公子,让他魅力四射让女子对他眼冒爱意,结果酝酿了半天的感情戏被浇了个透心凉。

  现实让俞白知道沈常安是个不解风情的女子,在他所见的女子里还是独一个这般特别。

  最独特的就最能招惹其好奇心,俞白孑然一身也逃不过这个定理。

  二人坐下后,俞白又亲自起身给常安布菜,被她伸手拦下,招呼了管家过来伺候。

  “殿下身份尊贵,常安有幸受邀同桌用膳已是福泽深厚。”沈常安礼貌地低下头。

  俞白痴笑一声放下筷子,不好意思撩着长袖道:“沈姑娘说的是,在下逾越了。”

  沈常安微微皱眉:“听闻郦国的男子素养极好,事事都是以女子在先极尽照顾,世子是典范。”

  俞白不知为何,沈常安说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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