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砖引玉

欢刺杀两个壮汉的场景,也相信沈尽欢不是个好心眼的主。

  只恨着当时没有动手杀了她。

  “你的夫人,应该和你一起来了京城吧。”沈尽欢用刀在他背着的手上反复摸索着,冰凉的触感犹如毒药从指间注射进身体。

  细作额上密密的透出冷汗。

  沈尽欢拨开他的袖子,右手腕上赫然露出一个八成新的八股绳编制的链子。

  雍州最西北的疏勒河附近的小民族有一个风俗,便是结发妻子要给丈夫编制一个八股手链,直到孩子长大成人才可摘下。

  “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送到你妻子面前,她会不会很惊喜?”

  沈尽欢说着,一刀扎进了打过她的左手。

  细作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从喉咙里突破出鸣哇的声音,嘴巴里塞硬物的缘故,口水不断的分泌出来蹭的到处都是,就是这样还手脚并用挣扎着要翻身。

  沈尽欢莞尔一笑,拔出刀子起身,对阿肃道:“把石头拿开,小心他寻短见。”

  “是。”

  阿肃弯了弯身上前拎起那细作,抬着下巴把石头拿了出来,将人扔在邵尘脚前。

  细作佝偻着身子,整个人都颤抖着,左手的血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别伤害她,她有了身孕不能受刺激,我全招......我全招。”他说着别扭的汉语哀求道。

  沈尽欢右臂受了重创,血早就从里面浸透出来,郁金色的衣裳熏染开一大片的猩红。

  李云褚看见,刚要上前,见邵尘背着手走下位子,站到沈尽欢身边,盯了一眼她额角和右臂伤口,对泽宇道:“把人带到世子屋里。”

  说完,径直拉起沈尽欢完好的左手腕就走。

  沈尽欢做着无用的挣扎一路被拖拽到俞白住房前。

  邵尘一把推开屋门,将沈尽欢安置在内室塌上,柔声道: “坐着别动。”

  阿韵叫来了御医,赶忙拉了屏风隔离了室内室外。

  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沈尽欢疼的嘴唇发白,眼见着御医用刀割下边缘的息肉,又把棉纱一点点塞到伤口里夹脓水,再也撑不住大喊了一声。

  李云褚在院子里一把拽着细作的头发往后一扔,拔剑剁在了他的手筋上,直接废了那只左手。

  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金瓶,疾步走到屋里,隔着屏风对沈尽欢道:“欢儿别怕,大哥这有药,涂上就不疼了。”

  阿韵出来用沾着血的手接过药瓶,李云褚心一下子提上来,没成想这般严重。

  沈尽欢揉着太阳穴欲痛骂一顿,结果撒了药粉后镇住了痛觉,此刻真安分下来。

  御医重新上了药裹了伤口,万般叮嘱不可再撕裂,沈尽欢头疼的晕晕的,连连穿好外衣让他出去。

  阿韵端着血红血红的一盆水出去,着实吓了李云褚一跳,不顾三七二十一转身质问邵尘:“殿下就是这般护她?”

  “这伤因我而有,本王会倾尽所能让她痊愈。”邵尘开口道。

  “她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这般留了疤痕,殿下又怎么负得了责!”李云褚压低了声音,怒视着他。

  “本王会负责。”邵尘斩钉截铁地对上李云褚的眼神。

  沈尽欢虚弱地从屏风后走出来,看见二人脸都快贴在一起的样子迟疑了一会。

  “大哥,你们......”

  李云褚看着沈尽欢惨白的脸心疼无比,过去扶着她坐在桌旁自责道:“真不该听阿炎的话让你身处险境,商议计划的时候我就应该带你离开的。”

  “阿炎?计划!”

  沈尽欢听到了什么大秘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李云褚说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从被邵尘掳走,到发现细作,难道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内的吗!

  邵尘没事人一样,拿了药箱出来仔细看着瓶瓶罐罐上的嘱名,从众多药品里拿了一罐翠绿瓶子,沾在棉布上走到尽欢身边,语气仍十分温和:“忍着些,兴许有些痛。”

  沈尽欢僵硬地点头,整个人都沉溺在“被欺骗、被下套”的情绪中。

  “嘶——”

  身心俱损,痛到癫狂。

  火辣辣的刺痛感顺着神经直痛到心里,沈尽欢忍不住出了声,随后感受到触碰额头的力道轻柔了许多。

  想起这样举止太过亲昵,沈尽欢弱弱开口:“不劳殿下,让阿韵来吧。”

  李云褚抢先过来拿过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仔细清理着沈尽欢额头上的伤,敷着药膏伤口也冰凉舒服了些。

  “合着你们都是商量好的?”

  “嗯......”

  “那细作也是你们故意放进来的喽?”

  “嗯......”

  “那我就是自己撞枪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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