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吐莲花
了一把火:“皇上为国为民励图治多年,终于得以让百姓安居乐业,乱贼之说空穴来风,臣等实属担心动摇民心国本,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彻查尚书府!”
燕帝欠着身子靠在龙椅上,对这等马屁还是很受用的。
另一方面,既然尤太师和太保知道了乱党,那朝中想必都已经传的差不多了。那些跟风小官现在肯定在家奋笔疾书写着明日的折子,就算今日不下定夺,明日早朝也会有小团体拉帮结派上奏。
邵尘前去别院后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回来,如此按兵不动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哟呵,今日怎么是太师和太保在这,王大人怎么不来了?”
听得这一声爽朗的调侃,九华殿里的气氛突然凝住,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应声,生怕惹了来人。
陆生良一身灰白长衫,袖随风动,宛若谪仙下凡步履如飞,一点看不出他是年近四十的人。一丛丛海棠花纹印在灰白长衫上随波流动,一点也不抢他的风头,反而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风姿。
话说这位陆生良,是名动九洲的工匠,旁人看来这般面如冠玉的人怎么都不会和泥浆砖瓦扯上关系,而确是事实。
早年游历九州八国,为几国君王设计寝宫书院让他一时名声鹊起。倒不是因为建了座风水多好的房子,而是住进他设计的房子宛如身临绿野,行走之间似享山川之风貌。
加上他师从战国神医扁鹊的关门弟子,一身医术行走江湖可谓是荒旱三年,饿不死厨子。
陆生良这么厉害的人,到底还是栽在了“情”字头上。
能让陆生良心甘情愿留在燕国,做了少府令又兼任工部尚书的女子,便是沈丹青的发妻、沈尽欢的母亲,李靖瑶。
那都是年少时的事,自从李靖瑶嫁给沈丹青后,陆生良就了心,留在北燕皇宫独居少府醉生梦死。
他是燕帝年少的伴读,二人除去君臣的关系,更多的是互损互怼互相伤害,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和皇帝蹬鼻子上脸还被好吃好喝供着的,所以在寂寞如雪的深宫里,陆生良也算能找到乐趣。
燕帝看见陆生良来,阴着脸道:“你不是要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饿死么?怎么出来了?”
陆生良象征性的俯了俯首,便打开扇子径自站在一边嬉皮笑脸道:“这不是你百年之后的陵寝还没盖好么,我要是不出来,你归天之后往哪睡呀~”
包太保大惊失色,这种话是借他一百个熊胆都不敢说的,陆生良谈笑风生地就说了出来,实在惊世骇俗。
“你来干嘛?要钱还是要饭?”燕帝不想跟他多计较,没好气道。
陆生良淡定地扇着扇子,看了一眼身边刚吵完架还怒气冲天的沈丹青,笑了一声:“沈大人舌辩诸侯,今日怎么拿不出一点士气呢,哈哈”
陆生良是中立派,素来不和元盟帝盟的人有过多来往,加上又是自己的昔日情敌,沈丹青敷衍地拱了拱手:“陆大人笑话了。”
“我来的路上,听说尚书府和城外乱党勾结,尤太师不会就是因为这事在这斤斤计较吧?”陆生良拂了一下衣袖,有些漫不经心。
尤太师瞥了一眼陆生良:“斤斤计较?陆大人觉得这件事是小事么?”
陆生良抿嘴一笑道:“尤太师不必一副看不惯我的样子,我只是好奇,平时这种出风头的事不应该是王侯爷自己跑来说么,怎么今日换了个出头鸟?”
明摆着说他们平日惹事生非、寻事滋事么!
尤太师气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指着陆生良一句话都说不出。
包太保在旁助威道:“陆大人,大家都是为了陛下着想,何必剑拔弩张?”
陆生良冷笑一声:“行了,别为了谁为了谁,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陛下他从前有他亲娘为他着想,现在有皇贵妃为他着想,陛下又不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废物,轮得到你来为他?”
“你!”包太保一脸想杀人的表情,但好不容易在燕帝面前说上话,还是端出了宽宏大量的样子。
燕帝捂着脸坐在上头。
尤太师铁青着脸,不再和陆生良多言语,对燕帝道:“请陛下下令,彻查尚书府!”
“尤太师这么心急要对尚书府下手,该不会是有别的心思吧?”陆生良坏笑着说。
“陆大人,请你以大局为重,尔等大事岂能胡言!”尤太师气急了。
“看来王侯爷和皇上成了亲家果然不一样,自己不想做的事就差遣身边人去做,自己拿个清白的名头。”陆生良也不客气,直接把那层“窗户纸”给撕了。
燕帝和沈丹青的表情变了变,更要命的是,陆生良不知怎么公然帮沈丹青说起了话。
“沈家三朝尚书,乃帝祖亲封的开国郡公世家,忠心可鉴,如今因为一个小姑娘去过传言之地,就认定沈氏和乱党勾结也实在荒谬,你怎么不说人小姑娘被贼人挟持了呢!你分明就是胡搅蛮缠别有用心!”
“陆生良!你别血口喷人!我有人证!”尤太师没和陆生良冲突过,自然不知道他蛮牛一样的脾气。
“人证么?”陆生良邪笑着,“我怎么知道这个人证有没有你的钱帮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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