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先生说他爱你_分节阅读_22

  起码林彧初并不排斥跟我接触。

  其他呢?不知道。

  我从浴室出去时,林彧初手上拿着平板,正卧在床上发呆,像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眼神没有焦距。

  数年以来,我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迫切成为他的目光中心。

  我看到靠墙的矮桌上放着的小猪玩偶,它脖子上的名牌还没有摘。我握住它小小的身体,弯腰将它举到林彧初眼前,开口时紧张得仿佛当年同他求婚。

  我把小猪晃了晃,换了轻快的语调:“快问问爸爸在想什么。”

  林彧初回过神来,看到我和小猪,嘴角转瞬陷下去,拉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虽然掩不住眼眸里的疲乏,但值得高兴的是,这是他今晚的第一个笑。

  真好,他还是喜欢的。

  我余光瞥见平板上那些我看不大懂的医学术语,想来他应该是为了左岩的病。

  这样一个人,我连要不要开口过问关心都伤透了脑筋。

  林彧初见我还立在床边,朝另一侧挪了挪,为我腾出地方。

  他说:“延签是为了左岩的病。”

  “我知道。”我点点头,把玩着手里的小猪以掩饰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

  林彧初的叙述进行得同样艰难,语速缓慢地一点点将想说的朝外拉扯:“维埃拉一家在左岩醒了之后,没有完成后续全部治疗,左岩的病没有好。”

  我点点头,表示我在听,却忽的滞着一口气,将心拴着吊起来,有些不愿面对接下来的话。

  “他一直在里斯本当黑户也不是办法,我想带他回国。”

  说出来了,结结实实落在地上,反倒比悬在半空让人好受许多。

  林彧初仿佛是转过头看向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观察我的神情,但我一点儿能完美应付过去的底气都没有。

  我把小猪玩偶按在脸上,对着亲了一口,堪堪遮住脸,转瞬又将亲过的地方按在林彧初的脸上,挡住他的视线。

  “嗯,”我又一次点头,“我明天陪你一起去看他。”

  第32章

  2017/06/24 和林先生一起去医院(1)

  我和林彧初到得挺早,比我们更早去的是维埃拉和她父亲。

  看得出来,维埃拉对林彧初有些敌意,我将林彧初往身后拽了拽,替他分担了些小姑娘尖锐狠厉的目光。

  左岩是清醒着的,不过仍在卧床,他在出事以前就未曾与我相识过,现在便更不用说。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同他面对面——这个林彧初始终念念不忘的男人。

  比起表演录像中与林彧初同在台上略显沉默的青涩少年,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长成了刚毅十足的男人模样。五官线条很凌厉,却不见半点张扬气势,是很让人觉得舒服的长相。然而此时此刻,这样的舒服在我看来都难免有些刺眼。

  见我跟着林彧初来,左岩面上也没有太多奇怪。或许只是没精力奇怪——维埃拉正在用葡萄牙语和他对话,倒也没有大吼大叫,只是从神态语气上可以看出非常暴躁。

  连带着林彧初的助理,我们六个人在小小的病房里十分尴尬。维埃拉一直在说什么,左岩只是低着头听,并不反驳,维埃拉的父亲几次想阻拦,但到底没有真的拦下他心肝宝贝。

  到某一时间节点,维埃拉停下,这病房就彻底安静了。房间里的每个人都仿若雕像,钉在原地,死一般地沉默着。

  林彧初突然开口道:“我去一趟洗手间。”用英语说的,也就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

  语罢,他飞快地从我身后走过,我的目光只捕捉到了他的侧脸,他的下巴绷紧成一条线。林彧初拉开门,走出去,又狠狠将门摔上。

  这一下,我知道他一定不只去上厕所,他在找由头抽烟。

  我和助理也前后脚走出了病房,我站在走廊里发呆,随便找了条长椅坐下,并没有追上去阻拦林彧初。

  助理挨着我坐下,他应该是懂葡萄牙语的,开口向我解释:“维埃拉跟左岩说,如果他要跟着林彧初回国,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听了这话,顿时笑了:“他在这边当了这么久黑户,这一趟走了,交罚金、留记录,以后就是想回也不好回了。”

  “维埃拉就是这个意思。她挺生气的,因为她和左岩的感情确实不错,她觉得林哥来了一趟,把他们生活都搅乱了。”

  我沉吟片刻,抽身出来,客观评价:“可维埃拉太自私了,她迟早要结婚的,硬把左岩扣下这么多年,又没法和左岩结婚。从始至终只有她自己是可选择的,如果哪天她想和某个葡萄牙小哥结婚,左岩就活该顶着黑户身份被遣返吗?”

  助理苦恼地将手指插进发间,拨弄着发根,道:“该说的林哥都说尽了,甚至把当年的事也一一搬出来讲,想说动左岩。毕竟只有回国了,才算咱们自己的地盘,能给他更好的治疗和更好的生活,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窝囊……只是维埃拉太强势了,仗着当初救了左岩,一直有意无意在施压。”

  “所以这事儿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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