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肖母
sp; “那这回是耽为的甚么?”花春想如今的思维不知不觉中向容苏明靠近,学仙鹤展翅的动作,抬起一只脚却险些没能站稳,“你不总讲无利不起早么。”
容苏明“切”笑出声,极轻,怕打扰到宝贝女儿睡觉,“听说容昱要升官了,盖此事对他孝悌名声有碍。”
朝廷官员升迁标准除却政绩外还有品评之标准,官爵愈高品评类要求愈严格,三年前容昱自翰林院升入内阁,他爹容党就为清正名声而亲手把一位仗势欺人的宠妾及其娘家弟弟送进了歆阳打牢,容苏明非容昱一脉亲族,如今和他家关系好坏竟然也到了影响容昱前途的地步,可见容昱此番将升的官阶之高。
花春想开始做一个类似猿举的动作,闻言扭过头来往这边瞟了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既会影响到人家前途,你不同意人家则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是说他们是坏人哈,毕竟这种事是罢,搁在谁身上都绕不过,到头来都得解决,更何况那边是当官的,咱这小老百姓决计惹不起。”
容苏明轻轻摇头,语气有几分冷,神色依旧温柔,盖因正在看着孩子,“这事牵扯到我爹当年之死,那两家脸一抹就想从头来过,是个人都知道那不可能,便是这世道人死王八活,我也要守着我爹顶天立地的清白,要他们请宗族、开祠堂,还我爹生前身后名,即使他们两家在我爹和阿筝坟前上香请罪,不解我心头恶我也未必会答应。”
温暖干燥的手心落在小金豆额头,婴孩头顶最后那点没长全的头骨在她手心一跳一跳,容苏明鼻腔一阵发酸。
这小家伙是她的孩子,是她的血脉,是她和花春想生命的延续,也是她对这无情人间的热爱和留恋,“吾儿,任他风雨雷霆,阿大护你康乐成人。”纵赌上性命又有何妨。
花春想走过来,拍抚妻郎单薄身背,窥见了这人心里不生寸草的荒芜苍凉,和那丝丝见不得人的委屈,“阿昭......”开口不知该如何安慰,便俯身抱住了这个孤独无依的人,千言万语脑中过,都觉表达起来太苍白,最后只剩五个字:“我在,孩子在。”而那些你现在不想说的事情,那就不说罢。
摇床里的婴儿睡得香甜,花春想的怀抱特别温暖,容苏明按按酸胀的双眼,心里生出浓厚的眷恋与依赖,这里是她的家,这两人是她的家人,家人......
“阿主,”改样进门,走到屏风前站定,“姑老爷和铺子刘三军来了,在前厅。”
容苏明吸了下鼻子,眼底有点泛红,捏了捏花春想的手,“姑父估计是为姑母来的,我去前面见见,一会儿就回来。”
许太太总为娘家如此操心,甚至称得上是在为容家搭理内宅事物,许家人多嘴杂人心复杂,难就会有些不中听的说辞传出来,花春想忙道:“我与你同......”
“去”字还没出口,巧样从外面进来,气息有些喘,像是跑过来的,“梁管事派丰过来报信,堂前巷那位......”
“阿主阿主!”小泊舟炮仗样窜进来,打断了巧样的话不说还险些被门槛绊倒,脑门快栽到地面时被改样及时扶住:“小狗在后院咬伤个混进来的妇人,她她,她,妇人说她是小姑娘的亲祖母,要来看小姑娘!”
容苏明看一眼巧样反应,心下明了,起身问泊舟道:“人呢,现在何处。”
泊舟喘着气儿,干咽了口唾沫,“后院,小狗看着呢。”
“如此,”容苏明食指抬到唇前,向泊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怕吵醒小金豆睡觉,“巧样你去寻丰过来,让泊舟带你们到后院把那人弄到竹楼里看管起来,改样留下来照看孩子,将青荷穗儿以及奶妈也喊进来罢,你们陪着你们主母。”
这两天家里乱,青荷穗儿对花春想的吃用之物那是小心再小心,容苏明方才进来后二人便被支使去了小厨房给花春想忙活吃的加餐。
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容苏明回视线,正好看见一脸有悄悄话要说的花春想,“你说。”她微微低头靠近过来,让花春想耳语。
“是城西罢?”花春想问。
容苏明一顿,微垂眼角,点了下头。
花春想道:“这些都与那边有关?”
容苏明继续点头。
“女儿这里有青荷穗儿几人守着,我去见许姑父罢,你去见刘三军,”刘三军是铺子里仅次于方绮梦的存在,花春想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跟容苏明咬耳朵道:“铺子里的事情更重要些,况且我一个没出月子妇人的去见许姑父,便是他来势汹汹,对内宅的女人他一时也说不了什么重话不是。”
容苏明下意识摇头,歪起脑袋忍笑道:“那老狗嘴里吐起东西来,可不管你是内宅女子还是中馈男人,至于刘三军,估计就是因事路过附近而被方绮梦那家伙打发来捎个口信,前院的都是小事,待我回来,”揽人入怀,亲昵地碰了碰姑娘的耳廓,声音低得带了几分磁性,煞是能撩人心弦,“你与我同去处理后院那个才是正经。”
那边的改样及时捂住泊舟眼睛,还默不作声把人往屏风外面拉了拉,生怕小孩儿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如此,”见容苏明胸有成竹,花春想点点头,“那你去罢,我等你。”
容苏明带人离开,与青荷穗儿,以及抱着孩子的奶妈照面而过。
穗儿一进来就怪道:“夫人,迦南怎么带人把咱们院子围了。”
“无事,”花春想看一眼摇床里还在睡的小家伙,唇边